元嘉二年,风和日丽,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徐羡之与左光禄大夫傅亮一同恭敬地呈上了一份表章,请求归还政权。他们言辞恳切地说道:“微臣听闻,身为一国之首的君主,如同掌管契约般掌控着国家的命运和政务;而臣子们则肩负着辅佐君王、完成使命的责任,待到任务终结之时,便应竭力宣扬并辅助君王。自古以来,帝王头戴冕旒治理天下的方式,在上古时期就已经断绝;而拱手将权力交给他人,自己不过问政事的做法,在中古时代也并不常见。所以,当年殷商高宗武丁闭口不谈政事,以三岁幼童作为判断是否亲政的界限;周朝太宰周公旦代为处理国政,也是以两年为期来节制权限。自上古以来的诸多君王,无一不是如此行事啊!”
接着,他们又继续陈述道:“如今,陛下您圣明仁德,如春风拂面,继承了这宏伟的基业。亿兆民众都对您满怀敬仰和期待,渴望能沐浴在您的盛世德化之中。然而,陛下却谦逊退让,将众多事务托付给群臣处理。自从重大典礼结束之后,时光匆匆流逝,寒暑交替已有三次。那灿烂的阳光犹如陛下的圣明之光,一直高悬等待照耀四方,远近臣民无不倾心归附。尽管我们这些臣子多次诚恳进言,但始终未能打动陛下的心弦。在此,我们斗胆借助万物生灵的情感,以及天下苍生的殷切期望,向陛下冒昧进谏。衷心希望陛下能够借鉴周文王从早到晚忙碌不辍的治国之道,同时回想我朝开国之初缔造江山社稷的艰难历程。请您时常亲自处理各种机要政务,广泛招揽贤才,倾听各方意见,博采众长,咨询各类民生事业。如此一来,天下必将迎来太平繁荣的景象,黎民百姓也会深感荣幸至极啊!”皇上并未应允此事。于是,羡之等人再次上奏道:“近日我们详细地陈述了下情,可谓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然而奉上奏折之后,却迟迟没有得到圣上的回复和许可。这绝非只是微臣们心怀执念,实际上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市井之间,众人皆对此事并无异议啊!为何会如此呢?因为君主的德行如风般传遍四方,实在关系到国家的德政。一个国家的事务,根本在于君主一人。虽说时代有所变迁,风俗也各有差异,但在君主主宰国运、臣子辅佐朝政这件事情上,古往今来都是一致的道理啊。从来不曾有过君主对臣子全然信任托付,却能期盼政治清明、天下大治的情况出现。这种做法显然是不合适的,这一点早已远近皆知。
臣等有幸承蒙两代君王的恩遇,无论福祸都一同承受。我们一心只为国家着想,怎能容忍沉默顺从呢?所以再次袒露赤诚之心,斗胆冒昧地向您请求。”可是皇上依然拒绝了他们的请求。羡之等人接着又坚决进言道:“之前所呈递的表章已经将意思表达得十分详尽透彻,言辞恳切至极。可圣上传下来的旨意高远深邃,未能垂怜听取采纳。我们再三思量,惶恐不安,伏地叩头,心中更增添了许多忧虑和叹息。臣等听说能够继承先辈的基业并加以发扬光大,乃是成就伟大事业之举;天不亮就起身努力政务,彰显光明,这也是身为帝王的高尚道义所在呀。”自从皇宋开创国运以来,英明圣贤之人辈出,然而深深的忧虑未曾消弭,艰难祸患依旧纠缠不断。所幸上天眷顾,命中注定,圣上睿智聪慧承接大业。当时国家多事,诸多变故,但民心依然向着朝廷。如同泰山一般安稳的局势,并非轻易能够长久保持,朝代的兴衰交替,关键全系于圣上一人身上啊!这实在是如周朝诗篇中所说早起勤奋的时候,也是殷商帝王等待天明之际,怎能毫无作为地拱手让权,恢复远古时代的风尚,犹豫徘徊而谦逊推让,去迁就普通人的行为呢?微臣衷心希望圣上能以宗庙社稷为重,将天下百姓放在心中,弘扬伟大事业以继承先辈们留下的光辉道路,兴盛圣人之道来增添前人创下的丰功伟绩。我这个愚昧无知之人所能进献的,全部都在这里了。”皇上于是答应了他(的请求)。然而羡之仍然辞让职位退回自己家中,他兄长的儿子佩之以及侍中程道惠、吴兴太守王韶之等人都认为这样做不妥当,苦苦劝谏,极力敦促,最后羡之又奉诏书暂时代理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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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三年正月,一道诏书如惊雷般响彻朝堂:“人之所生,源于天地君亲师三者,对待这三者应同等重视,敬爱之情毫无二致。此不仅关乎道德礼教,更是因为恩情如同造物主之恩赐,理应倍加尊崇啊!那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人,不过是凭借机缘巧合而崭露头角之人罢了。往昔承蒙皇恩浩荡,他们得以从默默无闻之辈,骤然跃升至位高权重之地。犹如雏鸟在羽翼庇护下成长,然而其成就远远不足以与之相比拟。
想当年,永初末年,天灾横行肆虐,大明之光黯然失色,四海之内一片沉寂肃穆。彼时,朕承蒙先帝临终嘱托,委以重任,与他们共同肩负着治国安邦之大任。然而,这些人却未能竭尽全力,奉献出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在先帝驾崩之际,他们未曾表现出丝毫送别时应有的礼节;待到新朝建立后,又缺失了作为臣子所应具备的忠贞不二之德行。面对朝政局势,他们只会随波逐流,毫无匡扶正义、补救过失之举。一味心怀邀宠之心,只知阿谀奉承以求自保,顺从恶势力致使德行有亏。
虽说最终他们或许是出于对灾祸的恐惧,才勉强策划出所谓的大政方针,但终究还是放纵了那颗悖逆之心,全然不顾道义与礼法。当国家面临动荡迁徙之时,他们甚至心生歹意,妄图用鸩酒毒害忠良;待到局势稍稳,没过多久便公然施行怨恨杀戮之事。其凶残暴虐程度已达极致,各种酷刑无所不用其极,令无数忠臣义士颠沛流离,惨死于皂隶小人之手。就连各地的百姓也为之哀叹惊愕不已,路上行人无不掩面流涕,悲痛万分。”昔日的庐陵王英明俊秀、目光远大,美好的风范早已传播开来。他身负鲁国和卫国般重要的托付,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对其寄予深情厚望。然而,那可恶的羡之等人凶残暴虐、妄图独揽大权,他们嫉妒贤者、畏惧权势逼迫,精心编造出如贝锦一般的谗言坏话,制造了这无缘无故的灾祸。他们蒙蔽圣上视听,肆意横行,蛮横地将庐陵王流放囚禁,还假托朝廷旨意,最终酿成如此惨祸。原本将国家命运寄托在庐陵王身上,却被他们视作仇敌加以残害。短短数月时间内,竟然两次下毒谋害,这种行径令人痛心疾首,连天地神灵都为之愤恨,人与鬼魂皆怨气郁结。自从有文字记载以来,像这样违背常理、残忍不仁、颠倒黑白的行为,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啊!
想当年,子家参与弑君之事,郑国人民群起讨伐;宋肥无罪遭冤,结果荡泽也因此被杀。更何况如今这场叛乱比以往的罪过更为严重,给国家带来的伤痛也更深重。如果对此种恶行能够容忍,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忍受呢?理应立刻将这些叛逆诛杀,向生者和死者都有所交代。但当时局势刚刚稳定下来,众人意见分歧众多,相互纠结不清。那些匡扶国家的功勋确实显着,但最大的罪恶尚未完全暴露。所以才会从远处斟酌民众的心意,近处倾听众人的诉讼。尽管心中想要讨伐叛乱,但又担心难以成功谋划,故而只能强忍悲痛哀伤,怀着耻辱度过多年时光。每每想到人生艰难,壮志未酬,又怎能不望着自己的身影痛心不已,伏在枕头上哭泣到血泪交迸呢?如今这叛逆臣子所犯下的罪过,已经昭然若揭、远近皆知了。那些品德高尚的君子们满怀悲愤之情,正义之士也都一心想要奋起抗争。如此家仇国恨,定能够得以洗雪!于是我下令让司寇部门,严肃地执行法律刑罚。那谢晦占据着长江上游地区,或许不会立即认罪受罚,但朕将会亲自率领六军出征,为其设置防线加以遏制。可以派遣中领军到彦之即刻迅速出发,征北将军檀道济则要接连不断地沿着道路跟进,同时向卫军府和各州下达命令,按时对叛贼进行围剿歼灭。此外,已经任命征虏将军刘粹截断他们逃窜潜伏之路。此次惩处只针对首恶元凶,其余从犯一概不再追究责任。想到过往种种,我的内心悲痛欲绝。但愿这弥漫的阴霾雾气早日消散,天下能够恢复太平,走上治国安邦之道啊!
就在当天,诏书传召徐羡之前来。他走到西明门外的时候,当时谢晦的弟弟谢皭担任黄门郎一职,为人正直,立刻将宫内不同寻常的安排报告给了傅亮,说道:“宫殿之内似乎有特殊的部署。”傅亮赶忙骑马前去将这个消息告知徐羡之。徐羡之急忙掉转马头回到西州,乘坐着宫中女眷用来传递消息的车子出城,然后下车徒步奔走来到新林,最后进入一个陶制炉灶之中自刎身亡,终年六十三岁。话说那徐羡之起初竟敢违抗皇帝的征召,圣上龙颜大怒,当即派遣中领军到彦之和右卫将军王华率军前去追击讨伐。不久之后,便传来了徐羡之身死的消息。原来是当地的山野之人发现了他的尸首,并将其装载交付给了廷尉。
想当年,徐羡之尚还年少之时,曾有一个神秘人物突然现身前来找他。那人对徐羡之说道:“我乃是你的先祖啊!”徐羡之听闻此言,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恭敬地向其参拜行礼。只见这位先祖接着言道:“孩子啊,观你面相,将来必能显贵,但途中会遭遇一场巨大的厄运。若要化解此劫,只需拿出二十八文铜钱,分别埋藏于你家宅院的四个角落,便可保平安无事。待度过这场劫难之后,你便能位极人臣,尽享荣华富贵啦!”
后来,徐羡之跟随亲人前往县城居住。某一日,他有事暂时外出,未曾想到就在他离开之际,一伙贼人竟然攻破了县城。这伙贼人凶残至极,城内百姓无一幸免,就连家禽家畜也都被屠戮殆尽。然而,唯独身在城外的徐羡之侥幸逃过一劫。
再后来,徐羡之又跟随着兄长徐履之来到临海郡乐安县任职。一次,他们兄弟二人在山中行走时,竟意外瞧见一条长达一丈有余的黑色巨龙。这条黑龙头部生有犄角,前面两只脚清晰可见,却没有后面的双脚,就那样拖着长长的尾巴缓缓前行。
待到徐羡之官拜司空,即将入关就职之时,一颗彗星在清晨时分赫然出现在南方天空的危险位置。而且,正当他行拜礼的时候,还有一对仙鹤聚集在太极殿东边的鸱尾之上,欢快地鸣叫呼唤着。
中国古代废立皇帝之事屡见不鲜,主要有改朝换代需要、废昏立明、权臣弄权、清除外戚、皇帝不听摆布等情形。实施主体包括权臣、宦官等,如霍光、董卓、徐羡之等,废立常引发政治动荡,对王朝兴衰和历史走向产生重要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