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敬旸才刚刚放松了些许的表情倏而僵滞,唇角的弧度定格在大惊失色上。
假……假的!
这个小家伙一定是前两天不小心看到了他深夜看信的场景,所以才顺水推舟地做了这一番猜测!
一定是假的!
【让澄澄看看奥——】
江映澄的注意力已经全然放在满屏的资料上,丝毫没注意到此间突然变得极其怪异的氛围,以及她池伯伯苍白如刚刚水洗之后的脸色。
【见字如晤,展信欢颜……哇,这几个字写得这般娟秀,池伯伯竟然没有一点怀疑——】
【咦,后面也好拗口呀……】
读到令她费解的地方,江映澄总算抬起头,飞速瞥了一眼还跪在原地的池伯伯。
【就算说是军营内的同袍代笔,也不会有这么文绉绉的语气呀!】
池敬旸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先前被他们都还活着的喜讯冲昏了头,很多细节都忽略了过去,却是将那封信件上的内容全都记了个扎实。
小家伙所言确实不假……
那几个混小子虽说差了他一个辈分,他们却一直相处得如同朋友一般,往常通书信时更是从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那几个混小子……
他的心跳如擂鼓,就快要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昏了过去!
【而且——池伯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启蒙恩师此次也在前往支援的医师队伍之中,被永远留在了那片军营之中呢……】
池敬旸豁然抬头:“你说什么?!”
江映澄被吓了一跳,当即就蹦到她美人父皇的身后躲了起来。
早就料到池敬旸会有此反应的江宴川淡定重复:“孤说,孤要让这片土地上正在受苦的生民,活出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