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医者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大多苦学医术数十载,一直以救治天下苍生为己任,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你说的……”池敬旸的声音似是从牙缝间硬挤出来的一般,声音忿忿,语气艰难,“我一个字都不信!”
火折子晃动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投射出明暗分明的一条线,池敬旸整个人就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眼神中浓烈的恨意几乎就要凝成了实质。
江宴川幽幽叹了口气。
他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出口处已经停止下降的石门,又瞥了一下地上箭尖极钝的暗器,垂头敛下跳动的眸光:“孤以明泽帝的身份,封你为大瑞的太医署医监。”
池敬旸满脸的愤恨一僵,眼底的情绪快速被惊诧取代:“你——”有病?
他堂堂半步宗师,医术无双,稀罕当你那个劳什子的从八品小官?!
前两日的低烧烧坏脑子了吗?!
“就算——”你今日拿天价俸禄贿赂,我也不会去的!
【哇哦,澄澄的父皇可真是天命之子哇,随便点到的小官,就是池伯伯这样厉害的人——】
满腔激愤之言倏地停住,池敬旸茫然抬头,看向明泽帝身后不住朝他探头的小家伙。
这道声音与先前听到的每一句话都不同,像是略过了重重迷雾,直接砸响在他的脑中,声音不大,却直击灵魂深处。
【不过……要想带池伯伯一起回到大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毕竟,就算先前池伯伯家中子侄都被强行征兵,悉数葬身在了战场之上,他都没起过一点反叛的心思呢——】
池敬旸逐渐冷静了下来。
假的。
他想。
他家中参兵的子侄前阵子还给他寄了信来,说自己并未染上瘟疫,叫他不要担心。
这小家伙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路数,但只要能确定她所言并非实情,他便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哦,原来还有人在给池伯伯以那些子侄的名义寄信,想要稳住这么功力高深的池伯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