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之身后的孙重楼大怒,刚想上前,被窦珈蓝踩住了脚后跟。
就在孙重楼对她怒目而视时,前方,蒋庆之笑道:“我听闻各地卫所的将领来兵部述职时,见到兵部的小吏都如同见到了祖宗,不但要低头,还得给好处。什么冰敬炭敬,没有好处,兵部这里随意卡一下,就能令你生死两难……”
事儿可以做,但不能说。
这是官场潜规则。
但蒋某人从不在乎什么规则。
有人笑道:“此人竟什么都不懂,和个愣头青似的。”
那个小吏忍不住噗呲笑了。
你能如何?
众人看着蒋庆之。
就像是看耍猴的。
蒋庆之就等着这一下。
他举起手,“笑尼玛!”
猛地挥去。
啪!
小吏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竟敢在兵部动手?”
蒋庆之一脚踹倒小吏,上去就是一顿狂踩。
“大胆!”
“动手了,快去叫人来。”
蒋庆之往后招手,“给老子打!”
那五十军士可不管什么规矩,这阵子被操练的只知晓军令,哪怕前方是深渊也得跳下去。
这些养尊处优的官吏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甫一接触,就被打的抱头鼠窜。
“救命啊!”
“快去请尚书来。”
当王以旂赶到时,看到地上躺满了自己的下属。
蒋庆之喘息着,觉得格外畅快。
“长威伯!”王以旂冷冷的道:“这是兵部。”
“可这是谁的兵部?”蒋庆之指着王以旂骂道:“你这兵部不做人事,陈堡!”
陈堡闻声,灵机一动,低头给了自己鼻子一拳,然后凄凄惨惨的走上前。
卧槽!
看着陈堡满脸是血的模样,蒋庆之都被吓了一跳。
人才啊!
“我的人来兵部办事,这便是兵部的待客之道?”蒋庆之指着陈堡。
“为何动手?”王以旂抓住蒋庆之先动手的漏洞问道。
“谁动我的麾下,我特么的便动谁。”
蒋庆之一番话,不但令陈堡热泪盈眶,更是令那五十军士瞬间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咱们宫中见!”
王以旂冷笑。
这是兵部有史以来吃过最大的亏,王以旂若是不能找回公道,这个兵部尚书做的也太憋屈了。
“去没问题。”蒋庆之似笑非笑的道:“只是千万别改口。”
这话中有话。
当初曾铣建言复套,王以旂等人支持。当嘉靖帝突然变卦,表示反对复套时,王以旂马上变脸,随之反对。
蒋庆之和他并肩往外走,轻声道:“变色龙不少见,但兵部尚书这等高官毫无立场,朝三暮四,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今日算是开眼了。”
王以旂冷笑不已。
这时,蒋庆之踩到了一只手,王以旂注意到这厮不但不移开脚,反而用力碾压了几下。
“嗷!”
惨嚎声中,兵部官吏怒了。
“怎地,要动手?”
蒋庆之回身狞笑。
想到他先前的凶残,众人齐齐往后退去。
蒋庆之有些失望的出了兵部,陈堡跟着,一脸崇敬的道:“伯爷莫非不满意?”
蒋庆之站在兵部外面,“若是他们敢出手,我还要赞一句有血性。可看看这些官油子,血性半点也无。这样的兵部管着大明军队,能有好?”
他看到王以旂闻声回头,想驳斥自己,便说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王以旂急匆匆进宫求见嘉靖帝。
“动手了?”
嘉靖帝也有些意外。
“为何?”
王以旂说道:“就是兵部几个小吏说笑话,长威伯便大打出手。”
“说笑话?”嘉靖帝冷哼一声,“让长威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