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叫她松手,便见那人已自发将两条藕臂收了回去。
赵渊脸一黑,怎的,是心里有对策了?不需要求他了?所以连亲昵都懒得装了?
“爷,玉奴那儿有上好的药膏,回去便命人给您取来……”沈青棠从腰间抽出丝帕,抹了抹眼角。
赵渊一瞧她的脸色,便知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是觉得我不能发落你的那个婢女?”他的嗓音带了几分饶有兴趣,“可深宅大院里头,要叫一个人死了残了,可有的是手段。”
沈青棠悚然一惊,她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位可是东宫太子爷跟前的人。
那些朝廷重臣落在他手里都讨不了好,何况区区一个杏儿?
这个男人的性子,委实霸道,说这些难道不就是要她伏低做小,哄着他么?
她面上的镇静悄然散去,连忙放低了姿态,惶惶然四下张望,而后打着胆子用柔荑勾着他的小指。
“爷,此事是玉奴想岔了,您不过是担心玉奴罢了,玉奴不该错以为您只是要惩戒那些婢子……”
除了远在江南的阿娘以外,沈青棠从未在谁跟前说过这般讨好的话,如今遇着赵渊了,倒把平生撒娇卖痴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赵渊听着这话倒还算有几分意思,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径自往竹林外走去。
金影恰带着车夫赶了马车来,见赵渊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沈青棠,嘴角便忍不住翘起来。
啧啧,看来老夫人要抱重孙子这事儿,又有戏了。
“主子,沈娘子,你们上车,那马儿交给属下便好。”
他笑呵呵地上前,赵渊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笑脸看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想事情,竟没有甩开沈青棠的手。
眼下那小娘子正垂着螓首,耳珠红得似要滴血一般,乖巧地被他牵在掌中。
“上去吧。”借着上马车的功夫,他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细腻软滑的柔荑松开。
沈青棠羞答答地在他面前登车,可身子刚起来,他便在她的后臀下瞧见了一小片可疑的深色痕迹。
恍然想起蓉娘说的,她如今是小日子。
“仔细摔下来。”他耳尖微红,借着双手虚扶她腰际的功夫,用宽大的袖子替她遮了遮。
沈青棠先是讶异于他突然的体贴,而后瞥见他微红的耳尖和躲闪的目光,立刻便悟到了什么。
想来是出来久了,又四处乱动,才……才弄脏了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