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准测试成功的狂热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充满期待的静谧。
“星河二号”如同一头被唤醒的巨兽,安静地伏在恒温恒湿的机房里,指示灯的脉动仿佛它的呼吸。
但“星火”研究所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赵康主持召开了第一次“星河二号”运行管理联席会议。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情况就是这样。”
赵康掐灭了手中的烟头,目光扫过在座的各位核心骨干,“核物理、航天、气象、密码破译……七个国家级重点单位,第一批有效需求报告摞起来有半米高。
都指着我们这点初期的算力。
总部原则上不干预具体分配,但这个板,得我们来拍。”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拍好了,是为国建功;
拍不好,就是得罪人,甚至可能影响国家战略项目的进度。压力很大啊。”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每个人都清楚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分配计算资源,更是在权衡国家未来发展的不同优先级。
“所长,我有个想法。”秦念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她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单位的计算模型特征、数据吞吐需求和预估瓶颈。
“我们不能只做资源的‘分配者’,更要做资源的‘优化师’。”
她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笔。
“如果我们把‘星河二号’看作一条新建的高速公路,那么现在大家争抢的是固定的‘车道’和‘通行时间’。
但这条路是智能的,动态的。”她画出一条蜿蜒的道路,然后在上面标注出不同的车辆符号。
“核物理所的粒子输运模拟,像一列满载的重载火车,需要长时间占用一条宽阔稳定的车道,但对实时交互要求不高;
航天院的气动计算,像一群赛车,需要频繁的进站加油(数据交换)和灵活的变速,但对单次持续占用要求不那么极端;
气象局的全球模式,则像是一个庞大的物流车队,需要协调无数小型车辆(数据点)的并行的……”
她深入浅出地比喻着,将抽象的计算任务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