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客栈伏杀惊倭胆 鳞片藏秘引疑云

冷千绝按计划埋伏客栈外,却收到快刀门探子补报:王振声临时汇合了十名倭寇残部,总人数增至四十人,且客栈后院是他早年间布置的逃生暗道;星脉锁内,困童印记因活祭阵阴力小幅反扑,沈青囊的双解膏仅剩三成,需靠鲁尺长老的丐帮心法暂时压制;陆九章已结合“玄武道印,双佩启阵”的线索,发现算盘第三颗算珠与道印纹路完全契合,正是激活破阵感应的核心。

观星台西侧的夜,黑得像泼透了墨汁,连星光都被厚重的云层压得喘不过气。破客栈歪斜地立在荒坡上,木墙斑驳开裂,露出里面发黑的朽木,屋檐下挂着的残破灯笼燃着昏黄的光,火苗被夜风扯得忽明忽暗,将客栈内晃动的人影投射在地上,歪歪扭扭如鬼魅作祟。

冷千绝伏在客栈西侧的屋檐上,玄色劲装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绝灭枪的枪尖在偶尔穿透云层的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像蛰伏的毒蛇亮出獠牙。他身后的五名铁血旗弟子屏息凝神,手按刀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压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客栈内的动静。

里面传来倭寇划拳喝酒的粗鄙喊叫、刀刃碰撞的脆响,还有王振声刻意压抑的踱步声,每一丝动静都在夜色中被放大,烘托着山雨欲来的紧张。

“旗主,里面足足四十人,比初始探查多了十人!”一名铁血旗弟子凑到冷千绝耳边,声音细如蚊蚋,“倭奴占了大半,个个腰间别着毒烟弹,影盟杀手也有七八个,王振声站在窗边,手里把玩着半块玄铁尺,看着心不在焉,怕是在等什么后手。”

冷千绝微微颔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客栈大门。他指尖摩挲着绝灭枪杆上“守江湖”三个字,父亲刻下的纹路早已被血与汗磨得光滑,却依旧透着沉甸甸的信念。“再等片刻,按计划行事。”他的声音比夜风还凉,“快刀门从东侧佯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们趁乱从西侧突袭,先斩倭寇首领,再擒王振声——这狗贼手里的玄铁尺,可是砸伤唐不语的罪证,绝不能让他跑了。”

话音刚落,东侧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杀啊!把这些倭奴斩尽杀绝!”快刀门弟子的怒吼划破夜空,紧接着是兵刃碰撞的铿锵声、倭寇的惊呼惨叫声。客栈内的喧闹声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脚步声,桌椅倾倒的巨响,显然里面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好!有埋伏!”一名倭寇头目嘶吼着,率先抄起武士刀,撞开客栈大门冲了出来。他满脸横肉,刀上还沾着酒渍,眼神凶戾却带着慌乱。紧随其后的是十几名倭寇和影盟杀手,个个凶神恶煞,却因猝不及防而阵脚大乱,有的往东侧冲,想与快刀门拼死一搏,有的则往西侧逃窜,试图寻找生机。

“动手!”冷千绝低喝一声,纵身从屋檐跃下,身形如离弦之箭,绝灭枪带着破空的锐啸,直刺为首倭寇的胸膛。枪尖穿透皮肉的闷响在夜里格外清晰,那倭寇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被枪力钉在地上,鲜血顺着枪杆汩汩流淌,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铁血旗弟子们紧随其后,刀光如练,瞬间切入敌阵。一名影盟杀手挥刀砍向冷千绝后背,冷千绝反手一枪,枪杆精准磕在杀手手腕上,“咔嚓”一声脆响,杀手的手腕应声骨折,长刀落地。他刚要哀嚎,就被一名铁血旗弟子一刀封喉,尸体软软倒地。

客栈内的残余倭寇和杀手见状,愈发慌乱。冷千绝的枪法愈发凌厉,“破阵枪诀”层层展开,枪尖如毒蛇吐信,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命中要害:第一枪挑穿倭奴的咽喉,第二枪刺穿影盟杀手的心脏,第三枪横扫,逼退数名敌人。短短片刻,就有三名影盟杀手、五名倭寇倒在他枪下,地上的尸体堆叠,血腥味弥漫开来,与客栈内飘出的酒气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王振声在混乱中早已看清局势,再也顾不得掩饰,转身就往客栈后院跑。他知道,冷千绝的枪法何等凌厉,一旦被缠住,绝无生还可能。冷千绝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身影,冷哼一声:“王振声,这次你跑不掉了!”脚下发力,纵身追了上去。

客栈后院杂草丛生,墙角堆着破旧的柴禾,一根半朽的木梯斜靠在墙上,而柴禾堆旁,竟藏着一个黑漆漆的暗道入口,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挖不久。王振声冲到暗道前,刚要弯腰钻进去,冷千绝的枪尖已抵住他的后背,冰冷的枪锋刺破衣料,触到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

“冷旗主,别杀我!”王振声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黑光的玄铁碎片——这是他遗落的玄武鳞片残片,虽不完整,却仍能感应阴力,“这是玄武鳞片残片!能感应祭台地宫的阴力源头,我还知道炼龙丹藏在地宫西侧密室,你放我走,我全告诉你!”

冷千绝的目光落在鳞片上,瞳孔微缩。陆九章之前反复强调,玄武鳞片是破活祭阵的关键,如今这残片就在眼前,若是杀了王振声,万一再也找不到其他线索,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付诸东流。他的犹豫只持续了一瞬,可就是这一瞬,王振声突然将鳞片狠狠砸向冷千绝的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鳞片带着劲风飞来,冷千绝下意识侧身躲闪,王振声趁机一矮身,钻进暗道,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嘴里还喊着:“陆九章他们赢不了!祭台地宫的炼龙丹才是关键,只有我知道具体位置!钥匙和鳞片结合才能打开密室,你们都得死!”

冷千绝伸手去抓,却只抓到王振声的一片衣角,衣角撕裂,王振声已消失在暗道深处,只留下一阵急促的爬动声,渐渐远去。冷千绝捡起地上的鳞片残片,翻过来一看,背面竟刻着“祭台地宫”四个古朴的大字,笔画间透着诡异的阴邪之气,显然与活祭阵的终极阵眼息息相关。

“旗主,倭寇和杀手都解决了,就是让王振声跑了。”铁血旗弟子们赶来,看着黑漆漆的暗道入口,语气带着愧疚。

冷千绝摇头,将鳞片残片小心翼翼地收好:“不怪你。这残片是新线索,比擒住王振声更重要——陆宗主说过,破活祭阵需要完整的玄武道印,这残片就是关键信物。我们先回去给陆宗主,再派人追查暗道的去向。”他转头看向东侧,快刀门的喊杀声已渐渐平息,显然也解决了那边的敌人,“通知快刀门,清理战场后立刻去星脉锁支援,沈大夫他们那边怕是撑不住了。”

星脉锁:血印蔓延,药尽粮绝

星脉锁内的空气,比寒夜更冷,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腥甜气息。石壁上的玄武图腾泛着暗红色的光,将整个空间映照得诡异而压抑,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困童们被关在玄铁笼里,脖颈上的血祭印记已蔓延到胸口,像一条条暗红色的毒蛇,缠绕着他们脆弱的身体,有的印记甚至开始发烫,灼烧着孩童细嫩的皮肤——这是王振声留下的“禁锢符咒”在起效,与活祭阵阴力共鸣,普通药膏已无法压制。

不少孩童已经陷入昏迷,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胸口的起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还有几个孩童虽未昏迷,却眼神空洞,浑身颤抖,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祭玄武”“献血”,声音微弱却透着绝望,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

沈青囊跪在铁笼前,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粒。他手里拿着最后一点调和了冰渊寒泉水的双解膏,用金针蘸着,小心翼翼地涂在一个扎双丫髻的小女孩眉心。药膏刚碰到皮肤,那暗红色的印记便微微褪去一丝,可仅仅片刻,又以更快的速度反扑回来,重新覆盖了女孩的眉心,甚至顺着脸颊蔓延,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红痕。

“沈大夫,药不够了!”药农李伯急得直跺脚,他手里的陶罐早已空空如也,罐底只残留着一点干涸的药膏痕迹,“之前带来的金线莲已全部用完,冰渊的寒泉水也只剩小半壶,这最后一点药膏,顶多再撑半个时辰,孩子们的印记还在蔓延,再这样下去,怕是……”

李伯的话没说完,却已道出了所有人的担忧。他怀里抱着自己的孙子小石头,小石头的印记已蔓延到心口,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若非沈青囊之前用金针稳住了他的心脉,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沈青囊咬紧牙关,将最后一点药膏涂在另一个昏迷的孩童眉心,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坚定:“不能放弃!只要撑到陆宗主和冷旗主回来,我们就能用钥匙、玉佩、算盘的共鸣,配合鳞片的力量,毁了活祭阵的阵眼,孩子们就有救了!”

可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没底。活祭阵的激活速度越来越快,困童们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而他们手里已无药可用,仅凭金针和意志力,根本撑不了太久。之前用寒泉水调和的双解膏效果显着,可寒泉水所剩无几,金线莲更是耗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鲁尺长老带着两名丐帮弟子匆匆赶来,手里捧着一个陶碗,碗里装着温热的汤药,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驱散了些许腥甜的异气。“沈大夫,老夫用丐帮秘药熬的清心汤,能暂时稳住孩童的气息,延缓印记蔓延!”鲁尺长老的声音带着急促,铁杖在地上一顿,震起细小的尘土。

沈青囊大喜过望,立刻接过陶碗,用小勺舀起汤药,小心翼翼地喂给昏迷的孩童。汤药入口微苦,却带着一股温润的内力,孩童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原本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了些,胸口的起伏也明显了。“多谢长老!”沈青囊松了口气,声音带着感激,“这清心汤来得太及时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鲁尺长老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老夫也是急中生智,想起丐帮秘传的清心诀,用甘草、薄荷、莲子心几种常见的草药熬制而成,虽不能解印记,却能护住孩童的心脉,拖延些时间。只是这汤也撑不了太久,最多一个时辰,还是得等陆宗主他们破阵。”

沈青囊点头,继续给其他孩童喂药。李伯和其他药农也纷纷上前帮忙,有的扶着孩童的头,有的递水,动作轻柔而急切,生怕弄疼了这些脆弱的孩子。陈阿宝抱着护心符,站在铁笼旁,符面泛着微弱的绿光,轻轻笼罩着困童们,似乎在尽力压制阴力。他小脸上满是焦急,眉头拧成一个小疙瘩,却依旧坚定地说:“沈大夫,陆先生他们一定会尽快赶来的,护心符也在努力,孩子们会没事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青囊摸了摸他的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绝境之中,正是这份信念支撑着他们,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可他也清楚,时间不等人,活祭阵的激活期限越来越近,他们必须在清心汤失效前,等到陆九章和冷千绝的消息。

突然,一名药农惊呼起来:“沈大夫,你看!这孩子的印记又开始蔓延了!”

沈青囊急忙看去,只见一个小男孩眉心的印记已蔓延到下巴,脸色再次变得苍白。他心中一紧,刚要再次喂药,却发现陶碗已经空了。“清心汤也用完了!”沈青囊的心脏沉了下去,“李伯,再找找,还有没有剩下的草药?哪怕一点也好!”

药农们翻遍了随身携带的药篓,摇着头失望地说:“沈大夫,真的没有了,所有能用上的草药都熬了汤,连干枯的药根都没有了。”

沈青囊看着孩子们越来越虚弱的模样,眼眶泛红。他掏出最后几根金针,咬牙道:“只能用金针强行稳住心脉了,虽然风险大,但总比眼睁睁看着孩子们出事强!”

他刚要动手,就听到星脉锁入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冷千绝带着铁血旗弟子和快刀门弟子冲了进来:“沈大夫,孩子们怎么样了?陆宗主已经去祭台破阵,让我来支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