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悲剧的开始

念山月 江京楠 1178 字 26天前

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老夫人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看到安子书的模样,便知他已经看到了过往的片段。

她将水杯递给他,轻声道:“都过去了,孩子。你爹娘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

卧房里的啜泣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窗外的风穿过回廊,带着深秋的凉意,吹动窗棂上挂着的铜铃,发出细碎而苍凉的声响。

楼承之伸手,将蜷缩在床沿的月言揽入怀中。

她的脊背还在微微颤抖,像风中快要折断的柳枝,每一次颤抖都牵扯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沾满泪水的发顶,那熟悉的栀子花香混着泪水的咸涩,成了此刻最尖锐的利器,反复切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对不起,月言。”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疲惫与愧疚,“娶你的时候,我曾许诺要护你一生安稳,可到头来,却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甚至要面临这样的结局。”

月言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手死死攥着他的衣襟,仿佛要将自己的体温与气息都烙印在他身上。

她知道他没有错,从他接过家主令牌的那一刻起,这份责任就像无形的枷锁,将他牢牢困住。

她恨的不是他的选择,而是这吃人的规矩,是那些以荣耀为名的逼迫,更是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楼宇。

“承之,”许久,她才抬起头,红肿的眼眶里还凝着未干的泪,眼神却多了几分决绝,“若你一定要去,便带我一起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更不能让你在那边孤零零的。”

楼承之的心猛地一缩,他用力摇头,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不行。阿颂不能没有娘。我已经不能陪他长大了,你必须好好活着,看着他平安成人,看着他远离这些纷争。”

“可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月言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我们是夫妻,本该同生共死。你让我留在这世上,看着别人取代你的位置,看着阿颂活在没有父亲的阴影里,这样的日子,比死更难熬。”

楼承之沉默了,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