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有些荒谬,吃吃笑了起来,在他平日里温润透着凉意的脸上,实在让人匪夷。
连同将他研究透彻的幸雨都顿住了手中的匕首,看了看时辰,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
于是冷着脸问:“你笑什么?”
怀谷几乎被压制得弯曲了膝盖,背脊却直挺挺的不肯跪下去,即便身上脏乱,但那股修行千年的风骨却毅然而立,不受催折。
此刻笑起来颇有几分刚修行时的少年气,他的眼尾微微弯起,带着点倔强的上扬。
冷汗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滑,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可他像是没察觉,依旧笑着,连声音里都带着点少年气的轻扬,冲淡了之前的沙哑:
“我笑你愚蠢,笑你是个笑话,笑你一番布局,尽为他人做嫁衣。”
幸雨倏然冷下脸来,“你什么意思?”
怀谷笑得轻轻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忽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下意识压了下去。
这次伤得实在不轻,就是打坐都得半月才能养好,他对人族从来不肯设防,哪怕心中猜忌,却不会当真去纠缠。
目下他也不愿多做纠缠,只是眼里难免带着几分对人族的怜惜,亦是对他这份遭遇的怜惜。
幸雨被他这模样看得怒火中烧,匕首陡然前进几寸,“扑哧”一声,没入怀谷心口的血肉上。
淡色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顺着刀口缓缓蔓延成一朵盛大的红梅。
这一刀卸了几分力,显然是为了避开要害,取出一颗完整的心出来。
幸雨将匕首拔出,鲜血喷射,血溅五步,他怒道:“你什么意思?!”
? ?芜湖,终于写到这里了,好激动好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