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林氏后人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眨眼间,一群身着黑衣劲装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之人身材高大,眼神阴鸷,冷冷开口:“交出你们在古宅所得的宝物,饶你们不死。”莫子砚眉头一皱,“我们并未得到什么宝物,你们怕是找错人了。”黑衣人首领冷笑一声,“别装蒜了,那邪物身上定有重宝,识相的就乖乖交出来。”说罢,便一挥手,众人拔刀相向。莫子砚将林见雪护在身后,抽出长剑,正气再次在周身涌动。林见雪也迅速结印,准备随时支援。一场新的战斗眼看就要爆发,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一个白发老者骑着快马赶来,他竟是古镇的镇长。镇长下马解释道,这些黑衣人是附近的强盗,听闻古宅有宝便赶来抢夺。在镇长的调解下,强盗们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悻悻离去。

黑衣人散去,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尚未完全消散。林见雪长舒一口气,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方才若非镇长及时赶到,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她看向莫子砚,见他虽面色沉静,但握剑的手背上青筋微跳,显然也暗自运功戒备了许久。

“多谢镇长解围。”莫子砚收剑入鞘,对着白发老者拱手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只是不知镇长如何会在此地?又怎知这些人是冲古宅宝物而来?”

老镇长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脸上沟壑纵横,眼神却颇为清明。他叹了口气,道:“莫公子,林姑娘,实不相瞒,这古镇看似平静,实则与那座古宅渊源颇深。祖上便有训诫,古宅乃不祥之地,轻易不可踏入。近日听闻有外乡人进入,老朽便一直放心不下,暗中派人留意。方才听闻这边有马蹄声急促,似有异动,便匆匆赶来,没想到竟真遇上了这伙强人。”

林见雪闻言,心中一动,追问道:“镇长,您可知那古宅的来历?为何称为不祥之地?我们在宅中确实遇到了一些怪事,还有……一个自称‘邪物’的存在。”她刻意避开了“画中人”的具体描述,只以“邪物”代之。

老镇长眼神一凛,面色凝重起来:“姑娘所说的‘邪物’,可是……与一幅古画有关?”

莫子砚与林见雪对视一眼,皆是一惊。莫子砚沉声道:“正是。镇长似乎知晓内情?”

老镇长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此地不宜久留,二位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有些旧事,也是时候让世人知晓了。”

两人虽心中疑惑重重,但见镇长神情不似作伪,且刚蒙其搭救,便点头应允。

随着镇长来到镇西一处僻静的宅院,院中栽着几株老槐,显得古朴而清幽。落座之后,镇长亲自为二人斟上热茶,才缓缓开口,将一段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原来,那座古宅的主人,曾是前朝一位名动天下的画师,姓秦名殇。秦殇才华横溢,尤擅人物,所画之人栩栩如生,几欲脱纸而出。但他性情孤僻,晚年更是沉迷于一种旁门左道的画术,据说能以心头血调和颜料,将人的魂魄精气吸入画中,使其画作拥有真正的“生命”。

“那幅画……便是秦殇的最后一幅作品,画的是他早逝的爱妻。”镇长声音低沉,“他耗费十年心血,耗尽毕生修为,终于将妻子的一缕残魂注入画中,使其能在画中世界‘重生’。然而,此举逆天而行,怨气深重,那画中不仅有他妻子的残魂,更凝聚了秦殇的执念与无数被他吸走精气的生魂,久而久之,便成了姑娘口中的‘邪物’。”

林见雪听得心惊肉跳:“如此说来,那画中人……”

“她既是秦殇的妻子,也不再是。”镇长摇头叹息,“她被秦殇的执念所困,被无数生魂的怨气所扰,早已迷失本性,沦为守护那幅魔画的‘邪物’。而世人传言的‘宝物’,并非金银珠宝,而是那幅画本身,以及秦殇留下的画谱。据说,得到画谱者,便能习得那种禁忌画术。只是,凡心术不正者觊觎此画,最终都会被画中邪物吞噬,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莫子砚眉头紧锁:“那我们在古宅中,为何能安然带出那幅画?而且……画中人似乎并未加害我们,反而……”他顿了顿,想起画中人最后望向林见雪那复杂的眼神,“似乎对见雪有所……不同。”

老镇长闻言,目光落在林见雪身上,细细打量片刻,忽然“咦”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诧异:“林姑娘,可否让老朽看看你的右手手腕?”

林见雪一愣,依言伸出右手。只见她皓白的手腕内侧,有一个极其淡浅的梅花状胎记,若非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老镇长见到那胎记,浑身一震,手中茶杯险些脱手,他喃喃道:“果然……果然是秦家的后人……”

“秦家后人?”莫子砚与林见雪再次震惊。林见雪更是茫然:“镇长,您说什么?我家世代行医,从未听闻与画师秦家有何渊源。”

老镇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道:“秦殇的妻子,闺名林婉,乃是当时江南林氏医家的大小姐。她手腕内侧,便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梅花胎记!林姑娘,你很可能是林婉姑娘的旁系近亲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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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道:“秦殇晚年虽堕入魔道,但对其妻林婉的情意却是真的。画中邪物虽被怨气执念所控,但林婉的残魂深处,或许仍保留着一丝对娘家后人的感应。这便是她为何没有加害于你,甚至可能在暗中保护你的原因。而那些黑衣人,恐怕也是冲着这幅画和画谱而来,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古宅的秘密,才会在此地守株待兔。”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莫子砚与林见雪心中百感交集。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画中人对林见雪与众不同,也明白了黑衣人为何紧追不舍。

“那……那幅画现在何处?”老镇长急切地问道,“此画邪性太重,留在世间终究是个祸患,若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林见雪下意识地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包裹,那幅画此刻就在里面。她看向莫子砚,眼神中带着询问。

莫子砚沉吟片刻,道:“画在我们手中。镇长,依您之见,该如何处置这幅画?”

老镇长眼神坚定:“秦殇当年铸成大错,害了无数人命。这幅画,必须被彻底封印,永绝后患!而唯一能封印它的地方,只有一个——秦殇的衣冠冢,就在古宅后院那棵最大的古槐之下。那里布有秦殇生前设下的最后一道阵法,也是唯一能克制画中邪力的地方。”

就在此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莫子砚反应极快,身形一闪,已挡在林见雪身前,厉声喝道:“谁?!”

只见一个黑影如同狸猫般翻墙而入,落地无声,手中短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直扑林见雪手中的包裹!

“是黑衣人!他们竟然跟踪我们!”林见雪惊呼一声,迅速结印。

莫子砚长剑出鞘,剑光如练,迎向那黑影。

一场新的危机,骤然降临!而这一次,对方的目标,显然直指那幅藏着无数秘密的古画!

黑影攻势凌厉,莫子砚全力抵挡,剑影与刀光交织。林见雪在一旁快速结印,一道光芒从她手中射出,击中黑影。黑影吃痛,身形微微一顿。莫子砚趁机一剑刺去,黑影灵活闪躲,却也不敢再贸然进攻。

就在僵持之时,更多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眼神贪婪,死死盯着林见雪手中的包裹。老镇长急得跺脚,“这些人太猖獗了!”

莫子砚将林见雪和老镇长护在身后,正气在周身疯狂涌动,长剑上光芒大盛。林见雪也不断结印,释放出一道道法术。黑衣人虽人多,但莫子砚和林见雪配合默契,一时间竟也难以突破他们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