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喊得快,不然就要被当成北境蛮子给杀了。
“属下虚日鼠,参见高统领,参见少将军!”喊完那句话,他赶忙又给高毅和霍开阳行礼。
谢翊宁眉头微皱,扫了高毅一眼。
“你认识?”
高毅举着火把上前,看清了虚日鼠的脸。
没错,这张脸是他安插在石盘城的暗桩。
但他还是谨慎地对了暗号,毕竟万一有人用人皮面具冒充了虚日鼠的身份呢。
他压低声音道:“临行密密缝。”
听到这话,虚日鼠恭恭敬敬地回答:“针脚不留痕。”
高毅:“用的哪种针?”
虚日鼠同样压低声音回答:“阎罗十三针。”
高毅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随后回头看了一眼谢翊宁,冲他点了点头:“王爷,是自己人。”
谢翊宁还来不及询问他王妃是什么情况。
就看到了棠云婋带着笑脸,从暗道里冲他跑了过来。
“翊宁!”
“婋婋!”谢翊宁毫不犹豫飞身下马,几乎是踉跄着迎上去,张开双臂,将如同一阵风般扑进他怀里的棠云婋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那力道之大,撞得他胸口都有些发闷,但他却觉得这是世上最踏实的触感。
她把脸埋在他冰凉的铠甲上,声音都有些发哽:“你怎么来了?”
死里逃生的后怕还有孤军深入的紧张,在这一刻尽数化作了难以言喻的激动。
“我能不来吗?你都要吓死我了!”谢翊宁的声音比她更哑,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下意识地把手臂收得更紧了。
棠云婋正想说好听的话哄他,忽然意识到不合时宜。
余光发现周围还有众多将士在看他俩,她耳根一热,慌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力道之大差点把没防备的谢翊宁推个趔趄。
“咳!”
她强作镇定,脸上虽然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却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卷染血的粗布和几样零碎物品,一股脑塞到谢翊宁手里。
“别愣着了,正事要紧。这是我们从贺兰渊身上搜到的,还有我凭记忆画的石盘城布防图和贺兰渊府邸的地形!”
她语速飞快,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姑娘家娇羞的模样。
她把先前的叱罗赫下属带人围攻贺兰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他们整治贺兰渊和他亲卫的事情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