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石玉焘:“我不要你冲锋陷阵,只要你助战。”
石玉焘一愣,下意识的要说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萧元邃又转过头去,那深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花子郢,如同要把一股充满血腥的念头直接从视线里注入他的心中一般,一字一字道:“我只要宇文晔的人头!”
“……!”
顿时,两人都明白了。
今天这一战,说起来是萧元邃的十万大军与虎牢关的将士之战,但实际上,就是宇文晔要杀萧元邃,萧元邃要杀宇文晔,因为这两个人分别就是对方阵营中的首脑,中心,是一切的来源,只要杀了那一个人,对方的军队将立刻溃败!
而宇文晔,他麾下有三千重甲骑兵,说起来也的确非常可怕,甚至不用士兵报告前方的详细战况,只要听到“三千”和“重甲骑兵”这两个词,他们就知道前方正在发生一场怎样惨烈的血战,重甲骑兵在战场上的战力,足以以一当十,甚至更多。
但,他们面对的,是十万大军!
甚至直到现在,宇文晔等人发起的冲锋还没有靠近这边的中军大帐,也就证明,他们的极限仅限于此!
“是!”
花子郢和石玉焘齐声回应,其中花子郢在应答之后,又深深看了萧元邃一眼。
也许,在那天晚上,被善童儿带着那群和尚救下了宇文晔之后,萧元邃就真的陷入了一种魔障当中,过去的他会考虑大局,考虑成败,不以一人的生死和自己的情感喜怒为得失,可是现在的他,却执着的想要宇文晔的命——但不论如何,此战若真的能一举杀死宇文晔,的确整个东都的局势都能扭转回来。
成败,也许真的在此一举!
花子郢沉沉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和石玉焘同时转身走了出去,外面早就有人听到将令,这个时候立刻领来了他们的战马,两人翻身上马,带领着各自的兵马绝尘而去。
萧元邃站在大帐门前,一边看着前方腾起的烟尘,马蹄阵阵,风声萧萧。
一边,听着身后,喘息声渐渐沉重。
虽然一步都没有迈出来,但听着那沉重的喘息声,却像是经过了什么煎熬,比起那些在前方挨了刀剑,被战马践踏的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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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邃咬着牙,露出了一抹近乎狰狞的笑容。
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开商如意,如果花子郢能杀掉宇文晔,带着他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他甚至有些期盼看到这一幕,并非看到宇文晔的人头,而是想要看看,看到宇文晔的人头的商如意会有什么反应。
她,还会为了这个男人,如此坚定吗?
与此同时,宇文晔用力的一勒缰绳,座下的烈火战马长嘶一声停下了脚步,身上的血竟然甩出去一丈多远,在地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一人一马,已经成了血人血马。
此刻,他们粗重的喘息中也满含着血腥味,一抬头,就看到横于眼前的一条河流,却不是那条自西向东浊浪滚滚的黄河,而是虎牢关外由北向南缓缓流淌的汜水河。
他们又一次杀穿了敌阵。
宇文晔在吐出了一口血水之后,再度调转马头,前方被他们冲击混乱的大军又一次重新集结了起来,无数的长矛在空中划出雪亮的光芒,只听一声凄厉的嘶鸣,一匹战马人立而起,能清楚的看到马身上已经扎满了箭矢,长矛刀剑还在不断的往上刺,将它扎得跟一头巨大的刺猬一样,最终颓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