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乐观的角度再想,马桑吉村聚集着两万难民,再加上本就较多的村民,己方能迅速在当地拉出一支队伍。
振作起来的威尔芬面露笑意,他明确告知踌躇的修道院长:「所有的灾祸到此为止了。我父亲即将抵达。」
「啊!伯爵大人要来拯救我们了么?」
「是的。只是,情况可能与你想象的有些出入。」
「那是什么?」
威尔芬无意对乐于平静的修道院长多做解释,也不好意思声称父亲打算剥夺本地的自治权。他说:「我获悉图尔军杀到了欧塞尔,这是关乎所有人生存的战争,每个村
民都有保卫家园的义务。我们打算在马桑吉征召一些战士。」
「居然是,征兵?!」大吃一惊的院长连连腿部,张开双臂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征兵?你们没有这个权力。」
「不!我们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现在是战争,你们如果觉得可以置身事外,那些被魔鬼俯身的图尔军队一旦杀过来,你觉得他们会心慈手软?村民不愿意当兵加入我的军队,他们被杀戮时,我大可袖手旁观。」
「不可以。你们有义务保护村民。」
威尔芬摇摇头:「哼,前提是他们真的是我的村民。没有武力保护的和平,不过是河水里的泡沫。愚蠢的修道院长,你还
要迂腐到什么时候?」
在绝对武力的威压下,修道院方面只能服软,威尔芬不给院长面子,后者只能勾下头静听即将抵达的欧塞尔伯爵的发落。
修道院长震惊于局势的糜烂,随着一支浩浩荡荡大军抵达,院长的心情就更复杂了。
显而易见的是庞大军队绝对不是欧塞尔军!
看看那些旗帜,铺天盖地的居然是……圣安德烈十字?!
不同于大主教只见把信件传得到处都是,像是马桑吉的修道院,因地处偏远、教士习惯于清修,有关遥远地方的事情他们根本漠不关心,也就对罗斯人的事情基本一无所知。
至少在如此怪异的大军里还飘扬着零星的欧塞尔旗,本就康拉德大人也抵达了。
站在留里克
的视角,他感觉自由的马桑吉村徒有其表,这里压根没有传说中宁静祥和的田园牧歌,放眼望去简直是就是规模无比庞大的难民营。
草甸地带到处是临时搭建的木棚,海量难民如同土拨鼠般在木棚、草棚里进进出出。
如此混乱的场面倒也应证了一个事实——欧塞尔城必然遭遇了灾祸。
基于条约,罗斯军不会真的在马桑吉村驻扎。
罗斯军平静排布在罗马古道上,队伍如巨蛇般蠕动,干脆通过了平坦的丘陵山口,进入到山外更平坦的草甸区域。
早就被灾祸折磨得毫无脾气的难民,他们下意识不敢靠近,也都处于好奇待在原地探头观摩。
衣着黑袍的教士们都清楚这绝对不是欧塞尔军,大家心中嘀咕,或许这是伯爵大人的盟友军队。总不会是圣康坦伯爵或是巴黎伯爵的兵马?
且慢,大军中海量的金发战士是怎么回事?再说他们也都太高大了。
还有那些背负巨大圆盾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仔细看,很多步兵压力还挂着多只钩斧,所装备的也不是法兰克式宽刃剑。
教士们不喜欢战争、不问世事,不等于拒绝与贵族军队接触。很多骑士会定期前往修道院做礼拜乃和忏悔,当孩子出生了,也会送到最近的修道院接受洗礼。那个时候,教士们即可看清楚骑士与扈从们的武装风貌。
留里克的大军全程未遭任何阻拦,显然也没有傻瓜胆敢挡路。
一切都太顺利了,仅仅约莫一个小时,罗斯军全体就通过了丘陵山口抵达,也是将人满为患的马桑吉村甩在身后。
前方一片巨大的开阔,荒草甸以外就是明显的田垄,正值温暖期燕麦和黑麦在疯长,按照康拉德的说法,继续前进很快就能抵达欧塞尔。
留里克在一些亲卫的护卫下,他站在山口处监督全军出山。
一想到康拉德与其乱糟糟的军队一定会驻扎在村子里,那里又会发生多少事?留里克懒得去想,毕竟老小子再招募多少人,不过是从难民中挑选一些看似合格者,如此招募的新兵压根没有时间做训练,真的打起仗来基本还是一触即溃。
留里克亲眼看到了难民规模,比在阿瓦隆城下看到的还要触目惊心,也许老小子能招募两千人?「呵!空有人数罢了,把一群农民组织起来还能吓跑围城的图尔军队?」
想到这些,他又遗憾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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