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处是罗斯守军与勃艮第骑兵集团的大乱斗,在顶住第一轮也是唯一的一轮骑兵冲击后,罗斯军迅速转守为攻,再在混乱搏杀中占了上风。
守军看到大王庞大的援军抵达,看到风驰电掣的友军骑兵发动迂回战,已经在砍杀中有疲惫的战士声威大震,突然间纷纷感觉自己浑身又充斥起力量。
浑身是血污、泥浆的罗斯守军完全攻上的堡垒矮墙,继而如猛虎下山般冲向矮墙下的水坑。
此刻,水坑里已经被人与战马的尸体填满,且更多的尸体填入其中,激起无数的泥浆水花。
手持剑盾的他们冲到泥塘处,对着敌人伤兵又刺又砍,凡是看似还没死的敌人都补上一剑。
甚至是杀红眼的战士,带着斧头就将一名又一名敌人的面部砸得面目全非。
堡垒处呈现出一副地狱画卷,在于罗斯军队全面开战之前,勃艮第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一群如魔鬼般凶残的家伙们。
只是绝大部分勃艮第步骑兵都死伤了,当下尚有一战之力的战士已十不存一。
「小狼」威尔芬已经顾不上其他大小贵族是死生,被亲信卫兵裹挟着,如无头苍蝇般逃遁。
事实上波图瓦伯爵本人脑袋开花当场阵亡,不久后陷入重围的埃维纳男爵伯特,他意欲逃脱战场,竟恰巧被长弓手的重箭射伤。
男爵运气不
好
,他来不及拔掉身上的箭矢,明知那该死的箭已经打穿自己的身躯,求生本能驱使下还是一边咳血一边逃跑,就被跳下矮墙、越过泥塘的罗斯战士赶上后乱剑刺死。
再高贵的战士,当此之时都是罗斯战士的猎物。
罗斯守军自己也在战斗最激烈时蒙受不小损失,他们顾不得把己方伤兵脱离战场,杀红眼的下马骑兵一时间都忘记回到马厩处上马作战,凡是能参与反攻的人员,几乎都以步兵姿态发动追杀。
威尔芬在部下的护卫下已经不知所措,他们找不到合适的马匹快速逃脱,再看下去真是前狼后虎,只好且战且退地向奥恩河移动。
但是,威尔芬已经无处可逃。
留里克亲率的所有军队完全抵达战场,当前的局面只要瞥一眼,任何人都明白谁将取得最终胜利。
他大喜过望,再果断下令:「全军不分主次赶到战场。记住!尽量抓活的。」
想要在乱战之中抓到俘虏是非常困难的,抓不到完好无缺的,抓一些敌方伤兵也好。留里克并非对战俘有多少恻隐之心,对方都是勃艮第人,就算留下一些俘虏也不可能为己所用,失去利用价值后干净利落的斩首,就算是罗斯军的仁慈了。
除非战俘里有一些高贵的家伙。
哪怕是抓到一两个骑士也好,毕竟从普通士兵嘴里问不出什么好结果,抓到一个小贵族往往可以问出一些重要事宜。
后续军队立
刻将所有护卫的辎重车辆、鹿群运输队撩在当场,战士们带着武器加入最后一击。
战场西方是勃艮第大营,当地被罗斯军的波美拉尼亚同盟军占领。
战场东方是罗斯守军与后续主力正在追击。
战场北方有一部分罗斯援军大规模威压而来。
战场南方干脆就是平静流淌的奥恩河。
五千余名勃艮第战士已经十不存一,最后有约莫三百人仍有一战之力,他们撤出主要战场,意识到自己非但难以突围,身后就是奥恩河。
已经是上游的奥恩河并不宽阔,河水深度也有限,但河底淤泥较多。
强行跳进河里,要在可能没过膝盖的河泥里挪动约莫三十米,这种情况下凡是跳进河流者,都是铺天盖地追杀而来的罗斯人面前最完美的箭靶。
当前,意识到突围无望的威尔芬,他的目光瞟向河流,对自己可悲的命运扼腕叹息。
他的亲信们带着哭腔不断劝阻。
「大王,我们必须渡河。到了河对岸我们还能继续撤。」
「大王,你就答应我们撤吧。」
但威尔芬不为所动,或者说前所未有的危局已经令他头懵。
他继续的犹豫不决使得仅存的逃生窗口也丧失了。
勃艮第骑兵集团的最后一击彻底崩溃,再也没有骑马者,有的只是一小撮背靠河流的下马骑兵与精神崩溃的步兵。
背水一战还能取胜才是极为罕见的,现在的他们就是被逼入悬崖的羊罢了。
战士们护卫
着他们的君主,约莫二十步外,罗斯军已经围了上来。
河边被士兵挤得水泄不通,因为大王要求尽量抓活的,现在已经是把最后敌人包围起来,兄弟们一拥而上将之砍杀成肉糜,看起来已经变得没必要。
矛、箭,乃至拉满的弓,各色武器对准被水的士兵。
突然有人以法兰克语喊到:「投降!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