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图方便,将短刀短剑一分为二,烧得发亮后打成矛形铁片,最后以绳子捆在木杆上。一把旧剑就改造为两支矛了。
少数富裕的自由民将一只手斧拆下,捆在木杆处,这种人手握的就是一把长柄战戟。
他们也被要求制作圆盾,盾是木板拼接,在中心位置有铁皮或铜皮制作的鼓起,其背面就是左手可以紧握的把手,制作工艺与北方人大同小异,就是面积小很多。
相对小的盾是为了混战时灵活格挡,而非北方人惯用盾墙结阵,双方习惯完全不同的战术。
雷格拉夫基于他罗斯人的头脑,可受不了乱冲的战士,也就不希望自己的步兵又是乱糟糟得集群乱冲。
小盾与手斧、宽刃剑是这群士兵在最后关头的储备武器,他们必须首先使用长矛,以集体行动的方式全体人员共进退。
到底该怎么训兵,雷格拉夫手下的老兵自有办法。
有二十多个兄弟或是年老退役、或是有自己想法离开军队,他们曾经都是罗斯正规军的老兵。甚至有的人若没有主动离开,如今按照资历也晋升为三十人长乃至百夫长了。
他们离开罗斯正规军从不觉得亏,因为雷格拉夫大人许诺的可是永世封爵,这可比在罗斯老家当兵有前途。
他们深谙罗斯军作战之道,遂在过去两年多,这支麦西亚军队相当于一支精干的罗斯常备军级别的百人队,他们的首领就是麦西亚王雷格拉夫,武器好防具好、盾墙战术专治各种步兵乱冲、为国王而战士气旺盛。
雷格拉夫在图尔就做过承诺:「我在香农扩军后,你们每个人都能率领一些战士。」
这份承诺有着言外之意,凡是被部下管理的士兵,未来就是他们的扈从。当最终麦西亚王抵达海岛,扈从与其家属都可以跟着移民。
正是对未来好日子的期许,老战士们才效忠雷格拉夫。
那些踊跃当兵的农奴、自由民一样是这般态度。
老埃里克与一群兄弟当了教官,一批人去
了阿瓦内村,一批人就留在香农大村。
冬季农田抛荒,森林间的缝隙进入全年的荒芜期,它是难得的平坦地域,用于训兵再合适不过。
一千人分成阿瓦内旗队与香农旗队,士兵人员构成就是自由民与农奴,两者比例近于三七开。
毕竟民众的概念里,打仗就是武装者持械冲锋,战斗一定会陷入大乱斗,如此作战死伤率很高。自由民几乎就是自耕农,作为小有产者多数并不敢冒险。
只有那些完全相信雷格拉夫的人,才愿意以全家的命运做赌注,带上祖传的各种武器防具,将斑驳锈迹擦拭得锃光瓦亮,不再藏着掖着,以所谓「精锐法兰克步兵」的形象走出家。
就仿佛自己如祖父那般,自称:「就像为查理曼效力一般,我为麦西亚王效力。」
这种自耕农出生士兵,装备算是精良。
农奴对战争最有热情,但他们体质很差,能拿得出的武器装备更差。寄希望于通过战争劫掠一战翻身,参军的农奴家庭将自家有限的金属工具拿出来打造为矛与斧,既然这样做了,明年春耕全家人只能靠木器种植。
雷格拉夫计划带领这一千名男性壮劳力于二月春耕后出战,香农的春季来得早,他与老部下的北欧头脑已经适应本地的气候特色,不变的是春耕后再采取军事行动。
自征兵行动下达后一周,一千名新兵聚集于两村间的荒地,一周时间他们有着较为充足时间自备武器,如今他们聚集,表演得正是香农军事力量大赏。
这一天的天气还不错,天空虽然灰蒙蒙,太阳时隐时现,气温令所有出身北方的战士感觉适宜。
雷格拉夫与他的老兵提前聚集,他的身后是插在泥地的多支旗杆,黄蓝混色的麦西亚王旗于微微北风中肆意飘扬。
布鲁诺与他的萨克森军也到了,他的八十位战士大摇大摆走来,高举的则是一面十字旗,以及另一面干脆用黑炭涂写在白布上「SAKSON」字样的萨克森旗。
布鲁诺还带来了额外礼物,他大摇大摆而来,笑嘻嘻走近同样热情洋溢的妹夫雷格拉夫面前。
「看来我没有来迟。」
「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虽然,这是我的军队首次整训,你可以不来。」雷格拉夫说道。
「哦?不欢迎我?」
「我不敢。」
「你的整训岂能少了我?我可是给你带了礼物。」布鲁诺笑道。
「还有礼物?」
「有的。看看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