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都如圈了吗?牛羊如何?”卡洛塔直面半跪述职的部下。
“是的。按您吩咐已经连夜做好此事。”
“很好。天气异变,怕是三天之内就会降雪。今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再收集一些草料。”
“遵命。属下会组织兄弟们做好您交待的事。”
“忠心有嘉。不过我会亲自带着你们做好此事,我要亲自看到这座城能直面寒冬。”卡洛塔摩拳擦掌,又对自己的一对儿女说上几句。
仅仅是因为年龄不够,索尔金娜才以卡尔的姐妹身份存在,很快这一尴尬处境就要结束,最迟四年之后就是两人的大婚。
甚至到了那个时候,卡洛塔也愿意将公爵的位置让给自己的儿子,从而完成她对活着的、死去的奥斯塔拉人,以及传统盟友格兰人的许诺。
这一日,她视察了搂草作业、监督码头将船只拖曳到岸上并固定、深入视察马厩牛棚羊圈、检查城市围墙、检查城市粮仓。
此刻大卢基城所有定居者才三百余人,其中还包括一些客居者,他们是来自北部的斯拉夫人农庄只农民,有的是听信了女公爵的号召拖家带口做大卢基的垦荒农民,有的是单纯来此地做冬季狩猎。
人们各司其职静静等待今年的全面降雪。而卡洛塔,暂时他不会离开大卢基,若无意外,等到河道结冰又快到光明的时候,她自会带着一部分人员回到北方奥斯塔拉城。
异变就在今日下午!一支小型马队自南向北沿着河道一路狂奔,明显是见到了城垣,他们刻意亮出了两面旗帜——白底蓝纹罗斯旗、有抽象牛头纹章的奥斯塔拉旗。
更觉得的是此三人将纯装饰用的牛角安装在各自铁皮盔上,来者的身份在明白不过,他们就是奥斯塔拉骑兵。
从南方疾驰而来的同伴?!还在城外面对洛瓦季河畔继续搂草的年轻人们情不自禁注视归来者,巡逻的战士急忙出动,为首者拦下狂奔的马队,还一眼认出了那带头的男子。
“是你?!卡尔埃里克松?你不是被我安排在维捷布斯克了吗?!”
“危险。非常危险。”卡尔声嘶力竭地呐喊:“是战争!斯摩棱斯克人在攻击维捷布斯克!我要见公爵大人!”
“啊?!你说什么?战争?”
“兄弟!你!雷根福德。我要立刻见到公爵大人。”
“好!这就引你去。”说罢,这位执勤的雷根福德暂不管自己的伙计,麻利爬上一匹马直接闯入大卢基城内。
此刻的卡洛塔才结束视察,她对城市现状颇为满意,自感美中不足的则是城市局面因自己坚决的扩张又少了不少。
“难道我还要向留里克再要些人口?要么我从波洛茨克迁徙些人到我这里定居。大卢基毕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她想得很好,也期待着今晚舒服的美餐。
身为女公爵顿顿大鱼大肉并不现实,平日的伙食正是牛奶炖燕麦,加些蜂蜜果干后显得比平民餐饮更高级。
公平的说现在的伙食比她儿时的记忆好太多,乃至现在的奥斯塔拉已经物非人非,基本就剩下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了。
她今晚打算早点睡,也无意打扰两个孩子的游戏。她知道自己的小卡尔是打算把索尔金娜培养成女战士的,如此才算现阶段的好玩伴,也才配得上未来公爵夫人之身份。
北方的游戏充斥着野蛮,索尔金娜不得不拎起木剑与自己的未婚夫比划,还要被逼着练习射箭。
如今的卡洛塔更像是一位男性贵族,面对着火苗跳动的油灯,倾听另一房间孩子充斥暴力宣泄的嬉闹,情不自禁抚起自己毫无胡须的下巴轻轻苦笑。
“我到底还是个女人。”世界一片阴霾,没有夕阳使得本就快速缩短的白昼时间更加短暂。
行宫执勤的战士匆匆报信,言语难掩内心的惊恐:“大人,来自维捷布斯克的使者有大事!大事汇报!”
“怎么回事?我没要求维捷布斯克现在报信。使者是谁?”
“是卡尔埃里克松。”
“他?他怎么来了。在外候着的吗?”
“是。”
“快让他进来!”毕竟,卡尔埃里克松是极为罕见的老奥斯塔拉人,即便当年遗民逃难时此人还是个刚刚记事的幼童。
本族的遗民、传统附庸格兰人的后裔,由于这些人的人数极少,卡洛塔不但能全部记住,也自然而然任命其做公国精英。
当然,沐浴在战士文化中的这些人鄙视做懦夫,作为纯粹军事化的封国奥斯塔拉公国急需这种人才,长大后的他们的确不是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