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库尔夫本能非常抗拒,面色瞬间如便秘七天般极为难看。
“谁敢退缩?难道你们要坐看我自己冲锋在前?加上你们所有人的骑兵,我们应该就有两千五百骑。只要我带着你们冲一次,战斗立刻就能解决。”
路德维希又拿出胜利光荣、贵族荣誉之类的话告知自的封臣必须赌上一把。
奈何?
两位大贵族加一起就凑出四百骑兵,碍于颜面与现实的需求,只好不情愿地宣布自己会亲自带着骑兵与路德维希一起去赌命。
真正目标是斯特拉斯堡!自敌人出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路德维希看得出敌人怕是就投入了眼前的兵力,他原本估计今日之战很可能决定内战终局,显然自己面对的还是大哥麾下的偏师。
凯泽斯劳滕,大哥的军队已经横尸遍野,现在又来了一批亟待送死的家伙,今日正好送他们下地狱。
局势诱惑着路德维希去赌,所谓只要再打崩眼前大抵是梅茨军主力的队伍,如此凯泽斯劳滕军事据点的意义就崩溃了,战后的大军可以轻松过境布里斯高男爵领,面相斯特拉斯堡的大门已经洞开!
大哥洛泰尔究竟还有多少战兵守卫那座城呢?只怕就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了。
路德维希不断说服自己,他甚至产生了自我麻痹,沉醉于一种幻想并信以为真——只要击败眼前之敌,攻破斯特拉斯堡简单容易。
当然,他并非真大打算犹如之前失败的作战,也许全面压上去指望集群冲撞,一击即可破阵并演化成骑兵军团对步兵的蹂躏风险太大。
那就采取剥洋葱的战术吧!
即便他肉眼看得出敌军也有骑兵,看起来兵力并不多。
只要骑兵队伍集结完毕就可以发动进攻,他在与两位封臣具体说明了自诩非常高明的战术后,又派出传令兵召集来本部骑兵的旗队长们,给予这些人更为具体的任务。
所以,首先是路德维希军的两千骑兵,以旗队的方式轮流冲击。骑兵不要求破阵,而是不断消磨敌人的实力。
当敌阵出现松懈破绽,各旗队转入前面进攻,同时故意驻守观战实为战术预备队的萨克森、图林根骑兵立刻投入作战。也恰是这个时候,路德维希本人亲自带兵冲锋。
真是国王一马当先?此断不可能。
自己差点落魄死在易北河畔,路德维希已经丧失了曾经的蛮横,至少变得狡猾了。
但这一切,战场南方的梅茨军忙于以弱旅维持一个看得过去的阵列,梅茨伯爵本人不愿意更不敢退兵,他发觉兵力明显更多的敌人按兵不动,抓紧时间窗口的他终于自诩完成了该有的防备。
直到这个时候,伯爵的使者才举着一面十字旗离开军阵。他还特别安排一位从难民中收拢的小教士,以神职人员的身份骑着马伴随使者行动。
伯爵不知道的是,战场北方陈兵列阵的大军即将一改筑守之姿,骑兵进攻全面展开。
恰是派出的使者其存在过于显眼,迫使路德维希暂且暂停了计划。
“荒谬!磨蹭到现在才想和我谈谈?我还以为你们是打算坏规矩拒绝一切交谈的。”路德维希略有失望,既然对方派了使者,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分皂白直接进攻。
两名傲慢的路德维希军使者骑着马急忙冲过去,其中一人还特别扛着一面三狮旗,彰显大军尊贵的身份。
即便南部来的使者中还有一位教士,奈何这个下教士因恐惧而发动、眼神里写满了惶恐,其存在毫无意义可言,就更刺激的路德维希使者的傲慢。
“你们是谁?胆敢踏足此地分明是死路一条!”
却听梅茨使者厉声质问:“你们又是谁的兵?岂有自个带着查理曼的高贵旗帜!”
“你是下贱肮脏的蛆虫!竟敢质疑我们!巴伐利亚公爵就在这里,大军进攻,你们所有人都会死!你们,是何人?”
真是巴伐利亚公爵?这下他们带着三狮旗就说得通了。
梅茨伯爵勐然一愣,刚刚的那副傲慢荡然无存。
毕竟使者是伯爵阿达尔伯特的亲兵,他们很清楚己方的实力,更知道去年爆发的第二次凯泽斯劳滕之战己方的严重损失——就是路德维希军队造成的。
梅茨伯爵穷兵黩武来做赌,即便封地已经沦落得农业凋敝、人口大量损失。
“你们在惊讶吗?那就惊讶吧!”路德维希使者再问:“难道说洛泰尔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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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罗马皇帝并不在这里。”梅茨使者强掩着压力如是说。
“随便你说!我王已经知道你们梅茨人想要再得到凯泽斯劳滕。我王又令,如果是你们的伯爵阿达尔伯特亲自来,如果可以下跪宣誓效忠伟大的大巴伐利亚公爵,并立刻反对洛泰尔,今日之战可以避免。”
看起来这就是解决一场血腥纷争的最好办法,奈何小小使者只是传话人,使者无法做出任何答复。但使者本人也是真正中的个头,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本着对于伯爵主人的了解,大人是断不会接受这种耻辱性的归顺。
毕竟如果梅茨要站队路德维希,早在840年就会做。
现在终于梅茨使者代表自己的主人说明诉求:“无论你们是谁。伯爵大人奉王命镇守凯泽斯劳腾,伯爵要去你们立刻撤军。”
如此双方已经没必要再谈下去,使者各自回到自己军阵,向各自的主人汇报自己获悉的重大消息。
一方是获悉洛泰尔本人真的没来,眼前的就只是梅茨军本部以及从杂七杂八地方凑出来的“杂鱼”。
一方是获悉路德维希居然就在麦收时期不按套路出牌发动全面南下,且提出了非分的要求。
一个短暂的念头,捏着胡须的阿达尔伯特想到其实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的两位实力派大贵族,他们都是查理曼的孙子,封臣贵族追随谁都可以。
只是阿达尔伯特家族与帝国派的一众贵族有着复杂的姻亲关系,却与路德维希的“东方派”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