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溃兵,他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本能地向列日市镇逃亡,那些率先逃入市镇的人抱着巨大的希望进城,然而看到的已经是一座空城。维持这些人逃亡的是希望,以为逃入列日就能得到更多的原因,然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纷纷吐血倒下,亦或是走到房舍旁边坐下。
绝望于神,这些人都已经放弃了抵抗。
就在他们身后是一样气喘吁吁追杀的约塔兰人战士,很多人跑得压根都痛,双眼憋得血红,情况并不比逃亡之敌更好。维持他们追杀的动力也是希望,金银、好吃食物、新衣服乃至俘虏当地女人,这些贫穷的约塔兰各部渔民构成的远征大军对拿走法兰克人生活用品也有很大热情。
约塔兰人一窝蜂地洗劫要塞,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军营要塞是百年前查理曼的出生地,根本不知此地的意义,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觉得如何。
他们与法兰克人没有任何仇恨,远征是为了发财,遂在洗劫了军营要塞后,开始陆续窜入市镇。….
那些随处而坐的溃兵已然放弃全部抵抗,不少人干脆敞开胸膛好似一心求死。
求死的溃兵皆被杀死,接着全部民房都被约塔兰军盯上。
城内的石教堂如此敦厚,里面定有大量金银?涌入教堂的战士渴望找到无尽金银,结果却令人意外。
「金子?金子呢?」
「这个教堂全都是穷人?金银何在?」
间复滴血的战士在敦厚的石室内呐喊,因为没抢到足够的金银,士兵泄愤地对着木桌木椅乱杂一气,也包括挂在墙上的木十字架也被直接砸烂。
战士砸掉了墙壁上的青铜座,以为那是黄金砸下来才发现只是青铜。
不知谁说墙壁里有夹层,其中藏匿着金子,便有一些大胆者索性开始砸墙。
戈姆等约塔兰贵族能判断本地人已经逃之夭夭,如果自己没能发大财,只能说明对方带着钱财熘之大吉。
无疑,要塞旁的那座通行马斯河的木桥就是本地人逃亡的重要通路。
列日主教在降雨时期就完成了几乎所有圣器、书籍、金银的打包装箱,披着黑袍的教士们恐惧自己跑的太慢会被突然杀到的诺曼人截杀,冒着雨水驱赶着马车强行逃亡。他们通过列日木桥,在踏上对岸后想都不想的向着亚琛方向逃去。
而民众是四散奔逃的,且在本地守军在集结之际城市已经在自发疏散。
跟着主教大人的脚步一起撤离或许是非常明智的选择,但碍于曾经列日的桥梁被士兵把手,大量渴望逃亡的民众索性不过桥,他们就沿着马斯河向着上游移动。
在上游地区,距离列日市镇约有三天脚程的一处河湾有一座名为休尹
的市镇。
此地附近的土丘发现了铜锡矿,市镇因这些矿藏发展起来,并向附近地区输送青铜消费品。
该市镇不属于任何贵族,原则上休尹市镇一样是去军事化的,该城由列日教区委派的教士管理日常生活,本城居民向教士缴纳大小十一税,以及其他几款商业税赋。该城可谓是列日教区重要的税源,但主教本人在大灾难面前放弃了它。
大量民众开始涌入休尹市镇,令这个和平的冶金重镇风声鹤唳。
如果诺曼人沿着马斯河杀过来,他们会轻易捣毁所有的冶炼作坊!
纯铜,本身就可以充当货币使用,市镇储备的铜料都在各匠人家庭手里,所有人都担心自己被盯上,在血雨腥风中惨死。
还有心思继续挖掘矿石安心冶铜吗?逃到市镇的人们声称马斯特里赫特被袭,无数百姓被杀了,又称列日市镇同样遭此厄运,当地的守军已经全军覆没。
市镇居民不敢有怀疑,他们看到逃来的民众一张张惊恐的脸,确信一切都是真的。
人们希望得到教士的庇护,却得知主教大人已经逃走。
主教并没有捍卫列日大教堂,圣地遭到诺曼人的羞辱,同时也意味着在这战场灾祸里教士根本不能力挽狂澜。….
既然连圣职都做不到的事,一介平民又能如何?
所有人都想到了一点,就是逃。
向哪里逃?目的地要有粮食、要有军队驻扎,教士是伟大的可惜教士不懂打仗,如今唯有一些高贵的军事领主有可能力挽狂澜。
休尹的本地居民与难民不约而同的想到的一个去处,他们要继续沿着马斯河走到更为上游的拉蒙高伯爵领。
不同于那些有强劲实力的贵族,拉蒙高伯爵吉尔伯特并没有强劲的军事实力。他的封地贴着强大且很有自***势的弗兰德斯伯国,双方虽然都是伯爵,实力与控制区的面积却是两个概念。
拉蒙高伯爵效忠洛泰尔王,像他这种身份高贵实力很一般的「大贵族」没有选择权,站队唯一的罗马皇帝洛泰尔确是唯一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