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的描述惊得奥德加冷汗从未停息,以至于会谈以老家伙行将虚脱而被动结束。
那么这次驻扎拿骚的罗斯人带着一大堆脑袋、于此大战在即的节骨眼抵达美因茨,脑袋是献媚,他们是来请战。
毕竟奥德加不是只会敬神的虔诚者,粗俗的讲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现任大主教自然要戴上镶金带银的主教
高帽做好神的仆人,若是真被剥夺职位,那就继续效忠洛泰尔,再次出现就是以军事贵族示人了。
指挥军队战场杀人并非不可,现在对于他人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虚伪,恰是现在的局面,自己必须表现的极为虔诚、对军事对贵族争权夺利毫不关心。
这些想法岂是他本人能决定的?不过是一厢情愿。
就像是提线木偶,堂堂大主教除了正常的宗教事务,其他事必须按照路德维希的要求来。甚至,他已经被禁足,没有特许不可离开大教堂半步。
一边是大教堂内的密会,一边又是行宫内的密会。
大主教对诺曼的罗斯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当然也不过是从无知到略知一二。
路德维希与罗斯人有做新的密谋,实则是在高台之上达成一番双赢的交易。
实则对路德维希而言,密谋一旦得逞他赚得最多。
要完成密谋必须完成先决条件,这不次日上午,高贵的巴伐利亚公爵十分高调地闯入城内的圣马丁大教堂。
他甚至没有卸下挂与腰间的精美罗斯短剑。一来是真的觉得这把剑过于精美,二来也是一种精神胜利。要知道本属于罗斯王留里克的剑挂在自己身上,易北河大战不能打赢,就更需要带上自称「缴获」的诺曼宝剑炫耀以找回颜面。….
可以说,他对黑狐与拿骚的罗斯驻军吆五喝六,一并是这样的心态。
而对于大主教奥德加,路德维希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对于此人他是十足的胜利者。
遂面对闯入的路德维希,奥德加只敢小声提醒:「尊贵的巴伐利亚公爵,此乃圣地,还请您卸下武器换上袍子……」
「算了吧。」路德维希傲慢地打断大主教的话。
奥德加连退三步,勾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何必怕我?你!甚至不愿意称呼为我东方之王。也罢。」路德维希霸气不减,直接走近大主教俯视这位尊贵的神的仆人。
「王者……你……此来何意?莫非,是忏悔?」
「忏悔?哦,我会忏悔的。当杀死我大哥的军队,战后我会忏悔。不过大教堂即将举行盛大仪式。本王此来不为别的,就在宣礼堂内册封两位贵族。而你,必须作为见证人。」
「好!好……敢问王者,新的贵族是谁?」
「问得好。当然是亲自送船送兵来的那些罗斯人。」
现在的奥特加只要一听见「罗斯」就精神过敏般出汗,听听路德维希这么说,他一瞬间想到去年的阴谋。可是自己不能透露一个词,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自己所知。尤其是现在,他估计路德维希又与罗斯人达成了某种血腥的阴谋,只有魔鬼直到阴谋为何。
不过册封贵族的神圣仪式自己这位大主教在场见证无可厚非。
他领下了任务,却讶异于路德维希的急切。
「仪式竟要在今晚进行?」
「事不宜迟,就在今晚!哪怕略有简陋。」
站在路德维希的立场,他巴不得航行神速的罗斯人立刻启程,短时间内就把萨拉布吕肯的关键石桥毁掉、粮仓焚毁,从而断了自己大哥军队的后路以好大大改善自己的严峻处境。
所以他已经连夜准备好向导,所谓在行动中为进击的拿骚驻扎的罗斯军指正方向。
现在,图林根侯塔库尔夫本人在这天上午坐着诺曼长船轻松横渡来茵河。此乃他一生中颇为奇幻的感觉,他可以站在诺曼人的视角去审视有着敦厚石墙的美因茨城。
甚至,他还以图林根方言、以不少俚语与自己的士兵很不敬地闲谈:「假如我们是诺曼人,就划着这样的船只直接登陆,大肆抢掠一番扬长而去。哈哈,
但我们不是诺曼人。」
说罢,众多披甲战士哄堂大笑,令划船的民夫不清不楚。
图林根人说的不是法兰克语,而是当地的日耳曼方言,只是两种语言的共性极大,彼此交流可以做到无障碍。若是图林根一方都囔一些黑话俚语,那就交谈无望了。
因为图林根公国是被法兰克以战争手段吞并,在付出一定人员损失后被迫投降。旧贵族被杀,新晋被册封之贵族赏赐「边境伯爵」,所谓侯爵。….
图林根自古有自己的主张,他们要防着法兰克人入侵,还要防着萨克森人入侵,而最大的威胁是东方的一浪接过一浪的斯拉夫部族的移民浪潮。
索布人等斯拉夫部落被法兰克大军征服,这些人举族为奴,在两年前的战争中出兵甚多却全军覆没。灾难性的损失没个说法,而路德维希索要的贡品一个都不能少。
被授权征税的图林根候自然要巧取豪夺,法兰克内战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自己有着一定的法兰克族血统,塔库尔夫现在完全站在图林根的立场。他故意按兵不动,故意对奴隶之族们巧取豪夺,一切都是为了稳定现有实力伺机扩大。
奈何,非常现实的问题是图林根自古实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