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冲了!这是陷阱。”
拉格纳在竭力维持秩序,呼吁人们保持镇定。
可惜怒吼、哀嚎完全压住了他的吼声。
新丹麦军的进攻被壕沟迟滞,期初他们对于城墙的规模并不觉得如何,而今再看,要首先突破吃人的壕沟,然后还要攀爬高大石墙。
难道这也是战争的一种方式?
第一次带队展开攻城战的拉格纳,在阿勒布堡垒下用鲜血买来一个沉痛的教训,而这教训还在持续恶化。
石头下落如闪崩!
小的石头有拳头大,靠着人力可以奋力扔到约莫四十米开外。大的石头需要两手抱着,被奋力搬到城垛后褪下,靠着重力与惯性猛砸壕沟下的人。
在蒙受了一开始的重大损失,稍微清醒一些的新丹麦军开始退却。
也许冲击这个方向是错误,换个方向再冲不就行了?
多为领主自作主张,他们带着自己人向着两翼展开。
然而令人绝望的是,整个堡垒都被一圈壕沟所包围!
整个堡垒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石块配合木材创造了一圈围墙,墙上都有敌人把守。
现在的战况太过令人纠结,就像是面前一块螃蟹,没有合适的工具可是无从下嘴呀。
因为鸡贼的柳多夫就给堡垒留了两个大门,大门有绞盘升降的门板,更配套绞盘带动的吊桥。
外郭城的城墙与壕沟之间只有很窄的平地,它根本不可能让攻城士兵展开,也更不可能安防长梯。
本地区的萨克森人拥护柳多夫,有如此民意,安排一些非分的工作也可以理解吧?柳多夫刻意安排民众深挖坑筑高墙,如此可验证民众是否忠诚,也是他对于安全的夸张需求。今日之战,自己对筑城严苛要求显然是最正确的决意!
这下,自己是性命得保,埃斯基尔的命也可保。
真是这样吗?
柳多夫顾不得身上的箭伤,在城墙指挥军队奋力抗击。又见一群穿着罩头黑袍的教士,在埃斯基尔的带领下站上城头,高举着十字架大念经书,就仿佛天主可以给守军神力。
如果神力真的好用,自己也就不会修筑阿勒布堡垒。
这座坚城很大程度其实是防备着北边的霍里克势力。霍里克这家伙就是诺曼海盗出身,对于王国多次反叛有多次臣服,搞不好其人突然抽风又反叛了。为了避免自己被攻击、战败、当做祭品,坚固的阿勒布城堡短时间拔地而起。
现在,守军在箭塔上射击、在城墙上猛扔各种石头。
进攻方的新丹麦军迫于战局,即无力继续进攻送死,也不想耻辱地承认首战不利。
拉格纳以及众多西兰岛领主,大家带着军队保持着安全的距离。明眼人都看得出,没有一开始做好战场侦查导致对壕沟陷阱一无所知,现在试图突破壕沟树立长梯强行攻城也基本没可能。
倒是战场存在一个突破口——正门。
正门处的壕沟严重弯折,门口形成一块较大平台。但是那里的防御也最顽强,要让军队攻入并将攻城锤展开,必须首先解决掉吊桥问题。
或许还可以用野蛮的战术,即强行填平壕沟,而这几乎不可能。
他们不知所措的同时,还把罗斯军的进攻路线完全堵住。
带队行伍整齐不慌不忙进军的斯普尤特和梅德韦特,对前方战况的焦灼实在无语。
两人走在阵前,在他们的身后是两千罗斯军偏师。
“那个拉格纳在搞什么,他要荣誉可他没有在攻城。”梅德韦特疑惑道。
“分明是遇到了困难,看来这困难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松克服的。”
斯普尤特流露着明显的担忧,既然连正牌瓦良格人都难以攻城,梅德韦特也谨慎起来。
“你决定如何?”他问。
斯普尤特定了定神:“先和拉格纳会和。让一群观战的懦夫闪开,我们再把扭力弹弓全都亮出来。”
“啊?!我都看得出那是石墙。你打算让弹弓把墙砸塌?”
“怎么可能。协助拉格纳登城罢了。我们就这么按部就班进军。听着,他们丹麦人内战大肆杀戮,对咱们罗斯王国未来有利。”
梅德韦特听得眉毛都在颤动:“我……还以为你把拉格纳当朋友。你乐见他们战死?”
“你误会了,我和他们毫无关系,只是大王的命令要我们保持合作。就是……”斯普尤特再望一眼已经激战的好大一阵子又近在咫尺的城堡围墙:“就算留里克大王在这里,他肯定也想不到这座堡垒硬如铁板。拉格纳的人大量伤亡,就避免我们的伤亡。我重申一遍,罗斯不需要一个强大的丹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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