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感觉到这是一股强敌,有些人想要冷静一下,然战争洪流催促他们撞上去。
塔瓦斯提亚人疯狂的冲阵,如同蛮牛般撞上罗斯人的盾墙,可惜,他们并不是公牛。
接触的一刹那,剑与矛乱刺一通,斧头和长柄战戟(即使长矛再安装一个斧头)奋勇劈砍。
罗斯人的圆盾互相堆叠,巴尔默克人也是完全一样的战术。罗斯人简直在用罗马人的龟甲阵,似乎这是复古?公平的说,留里克可是知道这套阵法就是放在以前多年后,对付乱糟糟的武装歹徒仍是一个性价比极高的战术。
即便他们崇拜奥丁,械斗之际会涌现出一批赤膊砍杀的狂战士,绝大多数维京人就算穷到连靠谱的衣服都没有,一面可以保护大半个躯干的盾牌也必须要有。
塔瓦斯提亚人疯狂劈砍罗斯人的盾,效果实在糟糕。当械斗发展一段时间,他们愈发感觉吃力。
在体态和力气上,罗斯和巴尔默克人身为“北方日耳曼族群”,有着比法兰克人和萨克森人更强的体魄,而塔瓦斯提亚人这些来自来北亚的移民先天得矮上一头(该时代,芬兰直系祖先几乎没有融进斯拉夫、日耳曼血统)。
喊杀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金属的碰撞声。
罗斯人没有伤亡是不可能的,不过有着盾与甲的保护,伤者所受的几乎都是内伤,尤其是胳膊也肩膀的淤青。
战斗扔在持续,当瓦特亚拉意识到自己的突袭根本冲不开敌人的阵线,把敌人赶到洪水之河淹死的计划已经泡汤,阳光撒向了河畔的战场!
属于塔瓦斯提亚的机会几乎消失了!
有受伤的战士被拉到后方,留里克仍无暇顾及这些伤兵,他继续命令自己的远程射手继续给敌人制造混乱。
因为那些投掷标枪的敌人,留里克一眼就看出这群家伙投掷的也是罗马式标枪。
有倒霉的罗斯战士突然死在这样的标枪下,留里克只得以弓矢反击。
“该死的晨雾!快点散去吧!害我丧失了武器优势,可恶!”
固然是战争的伤亡不可避免,罗斯人再强悍也是血肉之躯。每一个战士都是重要的,留里克不希望战死一个部下,现实是罗斯人正在蒙受不可避免的伤亡。
再看前线,当阳光乍现罗斯人开始了防守反击。
比勇尼、阿里克和赫立格尔,三人带着各自的部下反推敌人。
塔瓦斯提亚人的精力被消磨得差不多,在付出了约莫二百具死尸的恐怖代价后,剩下人全都与罗斯人保持一定距离。
当人也有杀红眼的暂时举着斧头硬闯罗斯人的盾墙,接着被乱剑刺死。
本是蓝纹白袍的罗斯人,第一排的战士几乎人人带上血色。那是敌人的血,连盾牌的木头也为敌人的血所渗透。
似乎崩溃仅在于一个瞬间,不想做懦夫的塔瓦斯提亚人,人人都知道突袭不但失败,一举打败敌人的可能性也不高了。
世界愈发变得清晰,金光洒在这片河滩。
需要有个人或是一个措施摧垮敌人的心理。
留里克顾不得那么多,雾气正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站在手推车上操纵投石机的人已经能精确看清敌人阵线的位置,估计出他们的距离。
得此良机,三百多名处在后方的弓弩手再度被集合起来。
“150个stika!搭箭!”
“准备好!”
“Hjutraaaa!”
长箭、短箭和石块从天而降,它们合力构成其一个宽度约莫五十米,长度约莫四十米的打击面。
距离约莫一百五十米的程度,罗斯人突然展开这样的范围内的密集打击,尤其在这敌人似乎疲惫之际的突袭,果不其然打崩了塔瓦斯提亚人的士气。
这一击,三十多个人倒地就没有起来,还有不少人慌得没有拔出插在身上的箭矢,扔了斧头就在逃跑。
瓦特亚拉没有死,就是老脸被箭簇划出了一个口子,整个人血肉模糊看得极为渗人。
作为统帅的她自知再待在这里就是找死,依托着后方的堡垒自己还能坚守。
“兄弟们,我们撤!再不走都得死!”
奈何他的呐喊淹没在罗斯人、巴尔默克人的维京战吼中。
缘何?
罗斯人和巴尔默克人在其旗队长、指挥者的带领下,坚如磐石的盾墙突然散开,防守反击现在开始!
无数的浑身血浆的北极熊冲了过来,先是对着到底的伤者疯狂砍杀,接着开始致命追击!
雪崩了!进攻的罗斯人就如同雪崩本身,一旦被他们所淹没必死无疑!
塔瓦斯提亚人,互相之间已经顾不得,他们丢盔弃甲得溃逃,只求逃回堡垒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