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克张开血盆大口,大声嘲讽:“哥特兰人!我是阿里克,罗斯的阿里克!现在我登陆你们的岛,就是看你们的头!来吧懦夫们,和我战斗!”
阿里克彻底曝出了自己的身份,得知这一恐怖的名号,大量的武装岛民纷纷退却。
这个屠夫实在太凶狠了,连带着他的手下都是一群狠人。
追随阿里克的战士们可谓他的亲信,他们在战斗中积攒了丰富的“砍杀哥特兰人”的经验。
又有五名罗斯战士战死,然地上躺着的有更多的哥特兰人。
有罗斯战士脸上多了深深的伤口,血液不停地流淌。大家喘着粗气,已经开始显露疲态。
阿里克强打着精神,他知道继续战斗下去,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如果战死,他丝毫没有遗憾。兄弟们会为他报仇,儿子阿斯卡德也必然会被留里克好好照顾长大。那就在战死前多砍杀一些哥特兰人吧,让未来的战斗罗斯人能更顺利的胜利。
阿里克耍着双剑,血迹纷纷被甩掉,又露出它们本来的瑰丽亮白色泽。
他以气场震慑住对手,哥特兰军队已经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家伙,得到奥丁的祝福了?怎么这么能打?!”西格法斯特气得跺脚,他也为战斗的恐怖所震撼,心想着这要是自己亲自去砍杀,怕不是小命不保。
侍卫长格伦德呲着牙,他急令队伍里的弓手集结,趁着双方进入诡异对峙之际突然出现在阵前。
弓手开始放箭,便有矗立休息的罗斯战士突然中箭。
甚至是阿里克,他的左臂也被一支宽刃箭簇割伤。
“啊!”他一声尖叫半跪在地,看着自己的灰色布衣开始渗出血迹。
罗斯战士纷纷聚集在他的周围,构成一堵盾墙抗住敌人的箭矢。哥特兰人的弓射出的箭簇根本打不穿橡木盾,盾墙之后,有战士使劲拖拽着阿里克,要求他撤出战斗。
“不行!我宁可战死在这里!我要砍死这群恶棍!”
一名战士死命拖拽着:“老大,你可是我们的旗队长,你要是死了,谁来指挥第一旗队?我们还要和他们决战,你怎能如此简单的战死?难道奥丁希望这样?你看,乌鸦在战斗前已经全部飞走了!奥丁不想你死!”
这话说得实在有水平,那些乌鸦被当做神的化身,或者说是神的眼睛。乌鸦群离开了,神对这场战斗也必是不关心的态度。
那么战死在这里岂不是很窝囊?
阿里克突然决议撒丫子跑路,兄弟们轻装撤退,跑得可是比这群穿甲的家伙更快。他们最好来追击,这样与主力接洽后,罗斯大军就能轻易击溃他们。
然而,西格法斯特望着罗斯人的盾墙狂妄地叫骂起来:“哈哈,你们的箭矢不是凶狠吗?现在看看我的箭矢,感觉怎么样?你们不是很能砍杀吗?现在居然成了乌龟!”
“阿里克!罗斯的阿里克!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龟壳中的懦夫,你只能砍杀贫苦的农夫和无助的女人,你只能拿牛羊撒气。”
“懦夫,给我站出来!我!哥特兰王位的继承者,西格法斯特,我会砍掉你的脑袋!”
本来要撤的阿里克暴怒了,他猛然站起身,根本顾不得流血的左臂,他在狂躁中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猛然的起立直接冲开了作为屏障的盾牌。
他无视着嗖嗖而过箭矢,又要举剑继续厮杀,可他还是被不下拦住了。
意识清醒的兄弟们都认为这是敌人肮脏的激将法,大家不是懦夫,只是想要活着参加最终决战。
“大人,我们必须撤走!不要信了那个……啊!”劝谏阿里克最费心思的战士,他竟被一支箭打穿的脖子主动脉,鲜血喷了阿里克一脸。
战士倒下来,如此的致命伤他很快便会死去。
阿里克顺势半跪下来,一支流失正中他的头盔,好在铁片挡住了伤害。
在场的兄弟们跟着阿里克在海上乐此不疲的劫掠已经是第三年,这位快要死了的战士也是三年前跟着他登岛复仇的老兵呀。
战士自知时日无多,勉强嘟囔:“快走!带着年轻的兄弟走,回去见到公爵,见到留里克,告诉他们一切,为……我们报仇。带不走十字弓就砸毁,不能让他们夺走。快走吧!”
说罢,着战士强行爬起来,顾不得喷血的脖子,又拎起盾和斧头,以最后的力气大吼:“保护老大!掩护老大撤离!”
喷血的战士眼睛里只有杀戮,他的身上不断中箭,就连哥特兰弓手都被这无畏的气场震慑。最后,这位战士终因流尽鲜血,带着胸前的一堆箭矢,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真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一个忠诚的侍从。”格伦德不禁赞誉道。
“是一个莽夫。还有那个逃走的人,屠夫阿里克,现在他该叫做懦夫阿里克!”西格法斯特狂妄笑道,“格伦德,解决这群不怕死的恶棍。至于那个阿里克,让他滚吧!”
“嗯?”格伦德大吃一惊,“你不是要砍了他的脑袋?岂能放走他?”
西格法斯特摇摇头:“比起这些冲锋的战士,那个阿里克就是一个懦夫。你瞧,那几个逃跑的家伙就像是丧家之犬,我不想斩杀懦夫,我丢不起人。”
格伦德心里在狂笑,他觉得自己的金主愚蠢又狂妄,整个战斗着家伙都在看戏,最后又标榜自己是勇士?西格法斯特,这个家伙就是商人,根本就不配做战士。当然,给这家伙当侍从,兄弟们是要拿钱的,也就不把鄙夷的话说在明面上。
到底这货是金主,格伦德只好带着丹麦的伙计们冲在哥特兰岛民战士前,将决死冲锋的罗斯战士斩杀殆尽。哦,也不尽然,他故意留几个活口,一来是审讯问出罗斯人的情况,二来也是让金主本人完成斩杀,从而给国王交代一个“王子也斩杀了凶狠的罗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