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被火葬的奥斯塔拉战士,丹麦军将被处决者的尸体直接扔到海中,而海水早已被牛羊的血水染红。
整个世界变得猩红,一切都是那么的魔幻。
哪怕是围观行刑的丹麦士兵、哥特兰士兵,他们内心里都觉得盟主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不少人开始默默的给盟主哈夫根再安上一个“妇人杀手”的绰号。
这着实不是个好绰号。
“大人,事情办完了。”一名部下闯入哈夫根的帐篷。
“做完了?好!是时候返航了。我们走。”
哈夫根刚刚出了帐篷,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那些被处决的俘虏都被扔到海里,有些已经开始漂浮。
此情此景,他不禁开始琢磨,也许自己做的太过了?
此刻,太阳又是高高挂,他下意识的张目对日,猛然大喊一句:“喂!瓦尔哈拉诸神,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我的残忍。是他们先摧毁了思维肯堡,是他们的错!所以我今天把奥斯塔拉彻底毁灭。”
他怒吼完心情好了很多。
拉格纳也和别的部族一样,大军开始了撤离前的最后准备。大量缴获的物资被一股脑扔到穿上,还有那些化装成战士的被俘的女人,头盔遮掩住了她们的哀伤。
她们被勒令坐在船上,起航后,她们也被要求参与划桨。
拉格纳的确将二十只羊安置在船上,他还差人紧急割了一点草,此乃绵羊海上漂的食物。其余人等,航行时期的伙食,那就是提前做好的大量烤牛肉了。
庞大的联军短时间内就杀死了一千多头牛,五百多只羊。其余缴获的牛羊几乎都落到了哥特兰人的手里。
联军也付出了一百多人死亡的代价,绝大多数的战死者是哥特兰人,也恰恰是他们,在战争中缴获最多。
哥特兰人非常满意战斗后的收益,不过此地必是凶险又邪恶,那些被盟主故意处决的俘虏的鬼魂,一定会永远的哀嚎下去。有的哥特兰人开始驱赶牛羊到南方,寻找他们南边的亲戚。更多人带着新鲜的牛皮、羊皮,率先开始了返程。
紧随其后的就是奥斯陆佣兵。
可以说,来的时候丹麦联军组织起了浩浩荡荡整齐有序的船队,撤军的时候真可谓各奔东西。
拉格纳见得海水都变成了红色,能把世界浸染成这个样子,也就是哈夫根这个家伙做得出来。
船只被推回大海,拉格纳一声令下,一支小型船队开始撤离。
“该死,我们仿佛在冥界划船。”
“不!我们没死,这里不是冥界。”
“可是海水都是红的,你能在别的地方看到这等场面?”
旗舰上的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着,他们从未见识过血水居然可以浸染正片海域。
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船桨拨打到一些可疑的漂浮物,仔细一看竟是无头的尸体,具体而言是女人的尸体。一瞬间,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那些化装成男人的女人,她们知道漂浮着的都是自己的族人,不禁放声大哭。
只有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意识到被人割断头发,总比被另一群人砍掉脑袋在海上漂着要好。
故乡奥斯塔拉的火已经熄灭,热热闹闹的渔村只剩下烧焦的遗迹,以及殷虹的海湾。一切都结束了,奥斯塔拉成了恐怖的冥界。
她们痛苦着奋力划桨,干脆扰乱了所在船只的节奏。她们,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丹麦军队的突袭战仅仅持续了三天,加上他们在海上飘荡的时间,当拉格纳回到自己老家的时候,前前后后过了近两星期。哈夫根为首的丹麦军大部队,他们带了太多的战利品,纷纷晚于拉格纳一天回到母港老家。
拉格纳在儒略历的五月二十五日回到自己部族的港口。他上岸顾不得洗把脸,更顾不得与刚刚怀孕的妻子打招呼,就直奔首领长屋找寻自己的父亲,迫不及待的说明可怕见闻。
指环西格德也为之震惊。
“一个妇人杀手?我真是想不到,狮子哈夫根,居然是这样。”
“爸爸,那个人不配有狮子的称号。他不是伟大的战士,不过是卑鄙的妇人杀手。”拉格纳愤怒的强调。
“那么你呢?”
“我?我斩杀了奥斯塔拉人的首领,缴获了首领之剑。”说着,他示意手下交出一支有着宝石剑柄,但残缺弯折的剑。
此物,西格德一看便知它的主人有着高贵的身份,以及一场血战。“哦,看来你又斩杀了一位高贵的战士,你才是英雄。”
拉格纳继续说:“那个首领临死前恳求我放过他的两个孙女。”
“你照做了?”西格德急忙问。
“我放过了她们,那两个小孩是否能存活,就看神的意志。我还拯救了二十五名俘虏,我就是反对哈夫根的决意。奥斯塔拉人很勇敢,只是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就被联盟的军队击垮。我带着兄弟们打了最险恶的倚仗,那个妇人杀手哈夫根,当战斗基本结束了他才登陆,他以为胜利的光荣属于他。我保护了二十五个年轻女人,她们将加入我们。我想,她们将为我们生下一些勇敢的人。”
“你做的不错。”西格德长叹一声,心里充满欣慰。他拍拍儿子的肩膀:“现在我要出去看看,看看你给我带回来了多少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