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星三重,孤身一人,却得了鹿潭三大宝物……之后的事,只怕并无那般容易。
同晚渔低头想了想,这位原本想要静默离去的重安王妃,却收起星宫,远远站在一处河道前,静静的看着此处。
「我几次三番想要相助于陆景,想要报答一番陆景救下七襄的恩情,可是仔细想来,我却并不曾提到什么助力,既然如此,索性留下看一看事态变化。」
司晚渔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曾斩去恶身的时候就是如此,也正是因为重情义,才有了她与重安王的结合。
而如今,眼见朋友有难,再加上这位朋友还救过她的女儿,司晚渔自然不愿就此离去。
至于那老道人,眼见远处一位位强者奔流而至,纷纷朝着陆景的方向前来,眼里突然闪过些紧张。
「这些人里什么大恶人、大贵人皆有,又是其中的恶人、贵人看出了我的真身,想要煮了我吃肉,那该如何是好?」
紫袍道人想到这里
,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可若是这般离去,师姐和师尊必然会笑话我……」
「果然是被师姐戏耍了,这并非是什么开导天才的好差事。
紫袍道人叫苦不迭,也许是气血不济,他脸面忽然一阵扭曲,血肉移位,面相竟然生出大变化。
原本苍老的面容在贬眼间变得年轻,脸上的白须也全然脱落,皱纹也舒展开来,竟然变为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
那少年梳着一个道醫,几绩碎发落在额前,眼中泛着迟疑……看起来至多十七八岁的稚嫩模样。
这少年道人看着天空,感知着被那些强者带起的元气乱流,心中倒是有些鄙夷。
「这些强者纷纷朝着陆景而来,明显是不怀好意。」
「而且更无耻的是,陆景这少年孤身一人闯荡河中道,得了鹿潭机缘。
这些天下间鼎盛的势力,却妄图以成名已久的强者为自家的天骄保驾护航,如今最好的机缘没了,这些老不死心里不知打着怎样的算盘。「陆景先生此时再逃,只怕也已来不及了。」
这年轻道人心里敬重陆景,亦有些担忧:「可惜那神通魁首尚且不曾从天上下来,那些天上的君、府、仙人自食天阙恶果,无法随意降临人间但却可以借助天上三星投影化身。
只是不知楚狂人这神通魁首独自一人,扛住了几位天上仙人的化身。
年轻道人心下有些紧张,又看到重安王妃那苍山负雪的星宫还在远处,也就咬了咬牙,紧握手中桃木剑。
「大不了到时候道出师尊大名,应当……大概……也许会有人给师尊几分薄面?」
年轻道人心中正在忐忑。
陆景站在原处,感知着那条正循着他的身躯缓缓流淌的天脉,脸上不由浮现出由衷的笑容。
他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这天脉的珍贵。
难以想象的厚重元气、难以形容的生机,又有天地赋予它的神秘威能,同时流淌在这天脉中
「冠于天之一字,其中夹杂着天地之力,即便观棋先生是受天罚而致重伤,有此天脉,应当也可以延寿。
陆景心中欣喜,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天脉送给观棋先生。
「不知先生此时又在做什么,是否还在看那些棋局残谱?
陆景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又看向手中一柄疏木仙剑,以及一枚玉佩。
他神念探入玉佩中,原本驻留在玉佩中的神念,随着戴月仙人身死,而变得死寂,却依然死死锁住玉佩中的内里乾坤。
陆景不紧不慢,神念化作一道剑气,陆景元神内的剑魄闪过一次光辉,剑气直入玉佩之中,周遭的元气也在瞬息间被聚拢而来,落在玉佩上。锵!
一声脆响,玉佩中那道仙人神念,竟然就此被陆景的剑光轻而易举的镇灭!
远处,正朝陆景走来的白云渺、虞七襄俱都一惊。
「离了鹿潭,陆景先生一道剑气,竟然能这般轻易的绞杀戴月仙人的神念?」
虞七襄有些惊讶。
白云渺自然也感知到陆景那道剑气,这位烛星山大圣来历神秘,渊源颇厚,也看得更清楚些。
「虽不知这位书楼的陆景先生元神所映照的第三个星辰究竟是哪一颗星,可单单这道剑气所进发出来的力量,竟然与我的神通都相差不多……照星三重,何至于这般强横?」
「而且,陆景先生刚刚登临照星三重,似乎就已达到照星三重巅峰,如今只需有所感悟,并可映照第四颗星辰,这未免也……」白云渺忍不住啧舌。
她自然不知陆景在登仙体魄持身、三颗元星映照之下,不知吸收了多少鹿潭伟力。
就在白云渺、虞七襄等人惊讶时。
陆景忽然指点元气,也点了点手中那枚玉佩。
紧接着,当元气入玉假,继而又从玉佩上升腾出来,这虚空中就一年多了十一个玉瓶。
这些玉瓶晶莹剔透,全缘排列的陆景身前,隐隐发着微弱的光。
这些玉瓶晶莹剔透,全缘排列的陆景身前,隐隐发着微弱的光。
那光里既有玉色,也有血色。
陆景看着这些玉瓶若有所思。
白云渺修为在四人中最强,此时也感知到了些什么,她也转头看去,看到二三百里之外的虚空中,已有强横的修行者显露踪迹。而这些修行者不远处,鹿潭上依然仙雾萦绕。
就在白云渺皱眉时,那鹿潭上云雾飘动,从中忽然跑出一只白鹿。
那白鹿速度极快,看似悠然踱步,实际上不过十几息时间,就已经穿过漫长的距离,来临陆景之前。
白鹿亲呢的蹭了蹭陆景的衣角,也不理会一旁照夜的嘶鸣。
陆景也摸着白鹿的鹿角。
白鹿在此时抬头,眼眸一闪又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