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虎咧嘴一笑,嘴里又流出许多血液来。
“我确实小看了你。”南雪虎嘴里笑着,眼神却有些麻木,他明显还想要说些什么。
陆景却厌烦的摇头道:“闭嘴吧,我不愿听你说些废话,我来问,你来答!”
“你……想要为南禾雨扫清道路?如今,伱后悔吗?”
南雪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男儿大丈夫,为家人而死,又如何……”
陆景叹了一口气:“我来问,你来答。”
南雪虎闭嘴不语。
“南禾雨大约也因为这一桩婚事而感到为难,对吗?”
南雪虎再次点头,却不曾说些什么。
陆景眼神更冷了些:“既然如此,我们便有许多可以聊的。”
“比如,你要为南禾雨扫清道路,我也想逃出许多束缚,脱开许多枷锁。”
南雪虎不解:“禾雨姿容不必多言,又是不凡天骄,你……觉得这是枷锁?”
“只是其中一道枷锁。”陆景这次不曾让他闭嘴,脸上反而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你看,既然我们目标相同,不妨让我来给你指一条明路来,指一条为南禾雨扫清阻碍的明路。”
南雪虎睫毛微动,沉默不语,却又仔细倾听。
陆景循循善诱:“倒也简单,只需你……死上一遭!”
——
夜里,陆景回到院中。
只觉得头痛欲裂,精神也萎靡不振,脸色更是无比苍白。
可他却也是极高兴的,不论是脑海中那许多来自于趋吉避凶的命格,还是距离离府更近一步,都令他心生欣喜。
屋子里,宁蔷和林忍冬还在等着。
宁蔷倒还是其次。
林忍冬看到陆景归来,腰间那一柄木剑还在,人看起来除了元神有所损耗之外,也安然无恙。
“陆景胜了那南雪虎?”
她眼中泛起诸多神采,为陆景高兴。
陆景看到林忍冬朝着他笑,心中有些疑惑,却也不曾失礼,也向林忍冬笑了笑。
青玥最熟悉陆景,她看到陆景脸色,不由皱着柳眉,心中担忧起来。
可此时房里又有客人,青玥不曾多言,只是多拿来几块黑炭,将火炉中的火烧得更旺了些。
青玥原本应是白皙柔嫩的手,却因为长年累月操持院中的事,而变得有些粗糙。
再加上因为石炭,让她手上沾了许多黑灰。
宁蔷和林忍冬都望着她。
青玥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藏在身后。
“少爷,两位小姐,你们先聊,我去为你们做些宵夜。”
她说完,便赶忙出去了。
宁蔷看着陆景房中的石炭,心中有些酸涩。
这石炭大约应是出产自煤山的灰炭,烧起来火势不旺,却会激发出许多灰尘来,味道又极其难闻。
太玄京中有二三分家业的少爷小姐,又有谁会用这灰炭取暖?
林忍冬也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直到这一日,她才彻底看出陆景的不凡,她觉得眼前这少年身上有许多秘密,身份无法掩盖他散发出来的璀璨光芒。
便是这样的少爷,在陆府中却受苛待……
就让她不由想起自己父亲对于九湖陆家的评价。
“陆家逐年没落,自有其原因,宫里的贵人送来古松,说古松有幸,护佑陆府三十年,可是……这幸又是何种幸?”
“一个贵姓即将没落,便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