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楚君不发话,时安夏也还是要救时安柔的。
尤其是在重新听过寂元大师的佛法要义后,时安夏已经决定放时安柔一条生路。
送时安柔回甘州也好,让其自己嫁人也好,她不会过多插手这个人的命运。且早前她最头疼的,还不是时安柔本人,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晋王的种!
皇家血脉,星星之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某些人争权夺位的借口。哪怕时安柔和孩子都不乐意,却也可能架不住荣华富贵的吸引,尤其是像时安柔心思这般晃荡的墙头草。
但时安夏绝不插手世间轮回因果。如今时安柔自己孩子没了,反倒是好事,去了她一块心病。
她沉吟片刻,一件件事吩咐下去。
北茴转身出去找齐公公借侍卫,将时安柔火速送去同安医馆。
时安柔醒来,已是三日后。
她觉得全身都疼,像是被人打了一顿,整个身子又沉又酸。
她睁开眼,只觉眼前一团白光无比刺眼。凝了好一会儿神,才发现那团白光是时安夏。
四目相对。
时安柔诧异极了,声音极细,像是每句话说完就会断气一样,“夏儿妹妹……我这是在哪……我姨娘呢……”
时安夏:“!!!”
摔一跤,给摔失忆了?你个骗人精,我信你才怪了。
时安夏也是听了丫头来禀,说时安柔有醒过来的迹象。要是再醒不过来,大夫说就危险了,得准备后事了。
她这才刚站到时安柔的面前,对方就睁开眼睛与她对视。
眼前的时安柔刚长起来的肉又没了,脸已经肉眼可见地塌了下去,还惨白如纸,再无早前看到的圆润。
下巴又细又尖,眼圈也是黑的,整个人形容枯槁,毫无生气。
时安夏看了时安柔一眼,懒得回答问题,转头让大夫进来为其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