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瓴两口子密切关注宫远徵的反应,恨不得将他的表情、眼神截图下来,一帧帧分析透彻。
看他有没有对实力永远赶不上枕边人这件事心生不安,会不会对章雪鸣那堪称神异的功法起不该起的心思。
明明这些年,他们也亲眼目睹章雪鸣对宫远徵的纵容,宫远徵对章雪鸣的爱护。
这一次章雪鸣闭关,指名让宫远徵守护,足以说明她的态度。
可事到临头,做父母的还是忍不住多想。
下人侍卫好处理,章家有的是手段能让他们管好嘴巴。
女婿要是出问题了才是大麻烦。打老鼠怕伤着玉瓶,轻了重了都不合适。
宫远徵被盯得头皮发麻,条件反射抱起了胳膊,警惕地扫视他们。
他早就学会不吃闷亏,当下就在心里向章雪鸣告状:【昭昭,你看父亲和母亲,他们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对那两公婆的心思,宫远徵多少察觉到一些。都是为章雪鸣考虑,他也不气恼,就是挺无奈的,每次都得装傻:【我又没招惹他们,他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他和章雪鸣成亲都七年了,章文瓴对他始终存有一丝戒备,连带着杨氏也被影响到了。
那是章家人对每一个野生章家血脉都会有的戒备。
大家可太了解彼此了。
不管表面表现出来的性格如何,内里都是道德底线约等于无的家伙。
一个精研医毒的野生章家血脉,家族对他进行服从性测试的时候他都十八岁了,鬼知道他是真心臣服还是有意蛰伏。
他甫出现就跟章雪鸣牢牢绑定,家族没法将其他能彻底洗礼身心的手段用在他身上,自然直到现在还是不放心他。
章雪鸣刚落座,正打算跟父母说会儿话就去里间看孩子,闻言抬眼一瞟隐约形成对峙之势的三个人,读脸术发动,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既暖心又好笑。
怕伤了和气,她不好点破,笑着打岔道:“爹爹、娘亲这是生阿远的气了?那你们可是错怪阿远了。阿远不是故意不管孩子的,是我的事来得太急。我又习惯了阿远守关,不得不让他先顾着我。孩子有家里派来的嬷嬷照顾,我们都很放心。”
章文瓴夫妇对视一眼,都听出了章雪鸣的话外音,就坡下驴,缓和了神色。
杨氏柔声细语地道:“我和你爹哪里是气这个?我们是气远徵这孩子不知爱惜自己。他从早上守到现在,就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杯热茶,一刻也不曾歇过。我都怕你这回要闭关个三五天,你还没出关,他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