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颇具异域风情的面孔无不是笑得热情讨好,还带着肉眼可见的小心翼翼。
最终,西征军只能留下人马驻守、文官抚民,然后带着战利品浩浩荡荡回巢去。
到家时,离出发不过七个月而已,惊呆了家中提心吊胆的老老小小。
章家人安安生生地歇了几天。
某日晚饭后,章文瓴截住要带着宫远徵回去的章雪鸣,试探地笑道:“昭昭,听说东海那边倭寇猖獗,爹想着……”
章雪鸣顾不得礼貌,打断他的话:“不,你不想。西疆要归心,最少还需要两年时间。”
她指着自己眼睛下的淡淡青色,没好气地问章文瓴:“爹爹是看不见我的黑眼圈吗?我如今天不亮就得去城主府开工,天黑了才能回来吃饭,等会儿到家还有几箱子公文在等我处理。爹爹,您若是休息好了,明儿去城主府帮我分担分担?”
章文瓴马上按住太阳穴:“哎呀,我头突然好疼,一定是西疆的太阳把我晒坏了,我得赶紧去歇歇。”
转身就溜,还用上了轻功加速,眨眼就不见了。
辛苦养大女儿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事女儿服其劳吗?
……
新年过后,事情捋顺了,章雪鸣总算没那么忙了。
她算好时间,盯着宫远徵停了药,芙蓉帐暖,良宵苦短。
不知多少次,一只手指纤细修长的手求救般伸出帐子外,想抓住点什么。手指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来。
……
初夏时节,暖阳高悬,偶有清风拂过树梢,一簇簇淡紫色的小花压弯了枝头,同绿叶一并随风轻摇。
廊下摇椅上,章雪鸣抱着浅红团花“福”字暗纹薄被昏昏欲睡。
一个中年嬷嬷和两个侍女远远候着,时不时往她这边瞟上一眼。
素蓉提着个红木食盒从院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