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使人随便拿些料子过来糊弄,说些不着调的话,往羽公子身上拉扯,还拖到过季了才把做好的衣服送来徵宫,引咱们公子说出看不上她们的手艺,让她们以后不用来徵宫之类的话。柳管事就顺势贪墨了这笔款子,还在针线房造谣说徵公子小小年纪目中无人……”
素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不辨喜怒的宫尚角,低声道:“金管事说,今冬多给姑娘和公子做的衣裳,还有另外孝敬的两件顶好的貂皮大毛衣裳,针线房自掏腰包,算是给公子赔罪。不敢奢求公子原谅,还请公子看她们以后的行动。
至于欠公子的份例,自明年起,每季除每人两套衣裳的份例外,姑娘和公子额外做的衣裳不用另给银子,直到五十六套衣裳的份额扣完为止。”
“行,是个聪明人。”章雪鸣想了想,问道:“你打听到那位柳管事是哪天没的了?”
“打听到了。”素蓉肯定地回答:“就是姑娘和公子从镇上回来的第二天晚上。”
无锋、万花楼、老执刃、宫门旁系、柳家……连上了。章雪鸣心念一转,笑着拉起宫远徵的手晃了晃:“阿远可真是福星!”
宫远徵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地给了她一个明媚灿烂的笑脸。
章雪鸣笑得更开心了,瞥眼已经明白其中关联的宫尚角,拉拉宫远徵:“走吧,去你那边,一会儿医馆的人就要过来了。”
三个今天完全没有散步消食欲望的人转移到偏殿茶室,趁着医馆的人还没到,宫尚角给宫远徵解决了下他的疑惑:“宫门对入住旧尘山谷的人身份审查十分严格,但每年都有数量不等的无锋刺客试图潜入宫门。就算万花楼打着宫门秘密据点的幌子,靠着那两家完全不管事只拿分红的宫门旁支,也做不到接二连三把人弄进谷来。
何况无锋的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进来了就一直待着不出谷,他们要出入就得跟着货运的船只。
柳家是宫家的世仆,宫门存在了多久,他家就存在了多久,虽然柳家的人并不出挑,宫家还是把几处管事的位置固定留给他家的人,算得上是世袭了。
宫门布料采买这一项一直都捏在柳家人的手里,他家在镇上有布庄,采购布料的船每隔十日就要离谷一趟。
另外,我查了两年前的事,本该在宫门外开箱检查的药材箱子未经检查就直接送进了医馆,当晚你放了信号弹才有侍卫赶来,处处都透着不合理。
而你宫里正好有三个柳家出身的侍卫,他们对徵宫前侍卫长处处逢迎,出手大方,你徵宫侍卫的调动权实际上是掌握在他们三个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