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倒地的巨响引来了她们的注意,那些被泪水浸润的眸子里投来的无一不是求救的目光。
两个毫无同情心的小年轻无视了她们,步伐一致地走向通往大厅的门。
那里门扇大张,一眼就能看到对面,那是一楼数条蜿蜒曲折的走廊交汇的地方:暧昧的光线笼罩着开阔的大厅,大厅中央有着布设精美的一个开放式大舞台和五个仅够双人站立的小舞台,二十多张圆桌摆放在其间,高高的屋梁上和两侧的楼阁上垂下许多浅红淡绿的柔软绢布。
可以想象得出,平日里舞娘们在台上歌舞,台下觥筹交错的场景。
然而此时那里一片狼藉。翻倒的桌椅、撒了一地的酒菜、到处是躺在地上缩做一团的男男女女。
章雪鸣走到门边便停下来,铁棍一横将想要冲出去的宫远徵拦了下来:“等等,阿远,再让我确认一下。”
她用神识将一楼大厅、各处走廊和一些犄角旮旯都扫描了三遍,又耐心地将一楼所有倒地的人的脸都“读”了一遍,确定这些人全部丧失了战斗力,绝对不存在暴起伤人的可能,才率先走到走廊上,棍子一指斜对面的楼梯口:“一楼不用看了,我们去二楼。”
宫远徵被拦下来等了将近五分钟,却半点不耐烦都没有。怕章雪鸣分心,他不敢一直盯着她看,索性站到她身后,同她背对着背,握着长刀警惕地扫视周围和地上躺着的那些花娘。
章雪鸣说去二楼,他就当真一眼都不多往大厅里看,只跟紧了章雪鸣。
章雪鸣走到楼梯口,用棍子敲了几下木质栏杆的扶手,停顿数秒,命令:“长刀归鞘,换暗器。”
想了想,她取下腰间的荷包,从里头取出一粒蜡丸,捏开蜡壳,把里头的黑色小药丸递过去:“吃了,驱虫的,以防万一。”
宫远徵长刀已归鞘,没带金丝防护手套,纤细手指小心地避开暗器锋利的边缘扣住中心点,闻言也不接,俯下身子一口把药从她手心叼走,一仰脖,咽了。
章雪鸣又好气又好笑:“阿远,集中注意力,严肃点。”
宫远徵脸有点红,却还是佯作无事朝章雪鸣举了举手上的暗器:“知道了,走吧。”
章雪鸣的神识经过宫远徵这个“主角”将近一个时辰的加持,开起路来远比过去稳定丝滑,让这次的行动变得更加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