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朱柯公主便一直蔫蔫地喝着果酒。
难不成是酒多了?
也……不太可能。
今夜年宴,女席这边俱是果酒,饶是连续喝上三壶,也不容易醉。
带着诸多疑问,李瑜与杨芸钗默契地隔着几个人,齐齐看向夜十一。
见夜十一如常,二人又甚快地收回视线,前后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里的果酒,浅浅抿了一口。
果香浓郁,酒气微乎其微,几近于无。
慢慢地,女席这边渐渐察觉到的贵人越来越多。
「朱柯公主竟也离席了?」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朱柯公主怕是担忧皇后娘娘,便也跟在后面先行离席了。」
「当真母女连心!」
「听闻年后,皇上便要亲自为朱柯公主挑选驸马了……」
「……也不知最后是哪家儿郎有些福分。」
再是几声低低的窃笑。
谢皇后日渐失势,英南候府则早已式微,虽则尚还有谢元阳此后起之秀撑着,然而独木难支,谢家的气候,怕是快要尽了。
此时,哪里还有哪一家儿郎愿意尚主?
福分二字,一半讥笑,一半反讽。
秋太后未到,谢皇后离席,女席这边最尊贵的女眷,便成了俩贵妃。
夜贵妃与宁贵妃同同端坐着,打谢皇后得永
安帝恩准,得以先行离席回宫,她们实则也很想有这般的待遇。
每年的年宴,年复一年的,无甚新意,着实无趣得紧。
两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两人自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努力地挺直腰,微笑着与诸官眷寒暄着,时不时两人还得虚情假意地说上几句话儿。
实在耗费心神儿。
如此之下,她们俱都没注意到朱柯的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