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公主是假的,皇祖父在外风流却是真的,还引来这么一场闹剧,皇祖母定然是会不高兴的。
故而这些年,她也从未将假公主之事宣之于口过。
葭宁姑母深知自己身为金枝玉叶的责任,便也于不愿之中沉默,如此倒是皇祖母想得开,点头同意姑母赴匈奴和亲。
听她母妃说,最后还是她父皇极力反对,并火速择定大臣之中的一名贵女封为公主,不日送亲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前往匈奴和亲。
她幸运地并未遇上和亲这样的事情,要不然以她为长,又是庶公主的身份,和亲的担子定然得落在她头上。
可有时候她也会想,若她真遇上和亲,父皇是否会像当年相护葭宁姑母那般,也全力相护于她,不让她孤身远嫁?
今宁公主轻轻摇了摇头,已是不可能之事,她想来自寻烦恼做什么,真是如驸马所言,她是有些多忧多虑了。
谢幼香死后,英南候便时不时得病一场,索性闭门谢客,李沃被贬庶之前,尚偶尔会有两两三三旧日世交好友过府窜窜门,李沃被贬庶之后,谢家门庭彻底冷清下来。
较于夜家十年前的突然折腰,还要冷上三分。
终归夜家尚还有远游在外的四皇子,谢家却是再无夺嫡的资格。
如今谢元阳想再要耍手段算计莫夜宁三家中的哪一家,实则也没多少实质的好处,大半到头来不过是费尽心力恶心人一场罢。
故而谢元阳觉得自己在凌平湖那晚的表现,尽因对夜十一的情,而选择视而不见的做法很愚蠢,其实并不蠢。
他于内心深处不愿意直视的,是他自己从始至终就未曾消失过的利益衡量,若无得仅有失,如此费力不讨好之事,他可不会做。
于他小姑姑之死上,便是他降生为谢家子孙开始,直至今时今日做过的一件计较到极处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