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晚见芝晨经杨芸钗敲打几句,已然有几分明白,方再道:
“太太让我们到樱宝院侍候表小姐,表小姐好的坏的,太太都要我们如实禀了,天长日久的,此事表小姐不怪便罢,要是怪下来,咱俩是两头都不讨好。”
芝晨再不如芝晚,这话她是明白的,着急道:
“可现如今表小姐在府中,除了太太承认是府里的表小姐,莫说其他主子,就是底下的人,谁还真拿表小姐当主子看?”
芝晚斜芝晨一眼:“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只要太太在一日,表小姐便是这府里的主子,何况我看表小姐也非……”
非安份之辈,这后四个字到底没胆说将出来,就怕被隔墙有耳听了去害了自已。
然芝晚未尽之言的意思,芝晨是明白了,重重点头:
“你这话是!”
倘表小姐真是个安份怯懦之辈,那她也不会被表小姐几句话敲打得瞬间慌了神,也怪她自已心中有鬼,要不然那会儿也不至于当下便被吓得跪地伏首。
此事儿过,芝晨芝晚侍候杨芸钗越发用心,不管杨芸钗将来如何,总不能让杨芸钗抓到错处告到夜太太那里,夜太太能立刻发落了她们。
转眼,又到草长莺飞的三月,不知不觉,夜十一噩梦回已有一年。
这日刚午睡醒过来,便听到嘻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你看看,我就说母妃担心多余吧,十一表妹早好了,哪里还会做那劳什子噩梦,这不睡得挺香的么!”
这是四皇子的声音,那带笑的腔调,她熟悉得很,经噩梦回,记得这位四表哥最多的便是这笑声了。
夜十一睁眼坐起身,任阿苍手脚麻俐地给她披上外衫:
“四表哥来怎么也不叫醒我?”
再往四皇子身边那人看去,她兀地一愣。
这一愣,没逃过四皇子的眼,更没逃过当事人莫息的眼,他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