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文夫人?”埃尔德听到这里,禁不住想起了那晚宴会的痛苦回忆:“他妈的,亚瑟,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你给摊上了。利文夫人,那可是利文夫人啊!”
亚瑟听到埃尔德反复强调,立马嗅到了情报的气息,埃尔德这小子或许知道些什么东西。
他装作一无所知的探问道:“利文夫人怎么了?不过就是俄罗斯大使利文伯爵的妻子,奥尔马克俱乐部的女赞助人之一,考珀夫人比她也差不到哪里去,你都尿到过考珀夫人怀里了,就别惦记利文夫人的事情了。”
埃尔德扼腕叹息道:“亚瑟,这不一样。利文夫人的各种花边新闻可比考珀夫人要多得多,传闻中与利文夫人有染的政商名流可多了去了。如果你没和利文夫人传出过什么新闻,那只能说明你在欧洲算不上什么人物。”
亚瑟问道:“那么哪些人才能算得上欧洲的大人物呢?”
埃尔德掰着手指头挨个数道:“像是奥地利帝国首相梅特涅、咱们的新任外交大臣帕麦斯顿子爵,当然也少不了咱们的前首相威灵顿公爵……”
“威灵顿公爵?”亚瑟听到这里,忍不住一挑眉毛,嘴里嘀咕道:“睡在利文夫人枕头旁边都打探不出消息,公爵阁下居然还有脸派我去探听?”
埃尔德问道:“亚瑟,你说什么呢?”
亚瑟糊弄道:“没什么,我是说,这里面有皮尔爵士的事情吗?”
“皮尔爵士?”埃尔德摇头道:“皮尔爵士在这方面为人还是挺正派的,他和皮尔夫人非常恩爱,大家都视他们为模范夫妻。”
亚瑟微微点头:“确实挺不容易的。毕竟像是墨尔本子爵那样能和庞森比女爵维持了二十年婚姻的人,如今都看上了别处的花朵了。想在政治圈子里不乱搞男女关系,的确是个不小的考验。”
埃尔德听到亚瑟提起墨尔本子爵,忍不住挤眉弄眼的追问道:“话说诺顿夫人和墨尔本子爵的关系,你查清楚了吗?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点那什么,不太好当众说的事情……”
对于埃尔德的求知欲,亚瑟决定予以满足。
他开口道:“根据我目前得知的消息,诺顿夫人和诺顿先生虽然没有离婚,但他们两个已经事实分居。而且诺顿夫人常常前往内务大臣官邸,他们俩最近也一同出席过奥尔马克俱乐部的宴会,但是我目前并没有掌握到他们俩突破零距离的关键性证据。所以在现有条件下,我倾向于相信他们俩暂时还是清白的。”
“清白的?这不可能吧?”埃尔德咧嘴一笑,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亚瑟:“你说,他们俩有没有可能就在内务大臣官邸里,那什么……”
亚瑟对于好友毫无理由的猜忌予以坚决否认:“埃尔德,内务部不是皇家海军,我们这里可不是找个船舱关上门就能办事的。墨尔本子爵的办公室里每天人来人往,我不觉得他们可以在事务官们来来去去的空隙里畅谈物种起源。”
“怎么不可以?你想啊……”埃尔德正想和亚瑟分辩两句,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迪斯雷利眼前一亮,这位新上任的杂志主编火急火燎的冲到门前,满脸笑容的开门道:“是阿尔弗雷德还是查尔斯来交稿子了?”
岂料拉开门后,站在门外的却是两张他不认识的生面孔,一个是穿着警服风尘仆仆的汤姆警官,至于另一个则是满脸不高兴的苏格兰场小鬼阿伦·平克顿。
亚瑟看见了他俩,忍不住惊讶道:“汤姆,我不是让你把他送回格拉斯哥他父亲那里吗?你怎么把他给领回来了?”
汤姆望着亚瑟,只是悲哀的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平克顿的后脑勺,开口道:“很遗憾,我带他去了格拉斯哥警局,但是那里的警官们告诉我,这小子的父亲去年就病逝了。他的母亲也在年初改了嫁,我又循着警官们的指点找到了他母亲那里去。
但是那位女士似乎不太想见到她的这个儿子,她只是委婉的告诉我,阿伦已经足够大了,完全可以靠着当学徒工养活自己。而且这小子在来伦敦之前,似乎就是在他的一个远房亲戚那里做箍桶学徒的。
我本打算把他送回那个箍桶工坊,但是这小子和我说,如果我把他送到那里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再逃跑的。他虽然不排斥箍桶,但是他不喜欢待在工坊里。如果他留在那里,每天完不成任务就吃不上饭……
嗯……亚瑟,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提这个事情……唉……都怪我没用,我也知道局里是不雇佣童工的,但是这小子偏说他可以,还求我给他一个机会,你看……”
平克顿看到汤姆前后为难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这一路上,他给汤姆添了不少麻烦,但这位警官不止没有责怪他,反而还对他的叛逆行为多有关照。
对于他的委屈与抱怨,汤姆全都耐心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