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六月初一起,废除贱籍,凡奴籍者皆入正户民籍。”
众臣先是下意识跟着应,“是”。
等说完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
废除贱籍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从国师口中说出?
甚至还排在范思辙罚款、钱玲赦罪后面?
这对吗烙铁?
陶镜杨看着群臣各异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笑而不语。
看着好像胸有成竹十分神秘的模样,
但实则是方才话说的太多,嗓子干。
李承泽便替她道,“朕与国师原打算今日便废除贱籍,不过土地制度和土地面积还未理清,便推到了六月。”
他目光落在户部众臣,“接下来的时间,户部牵头,工部配合,调查大庆境内全部土地总数,统计可开荒土地数目,制成册后交给国师。”
陶镜杨刚犯困,听到这时硬生生吞了个哈欠进肚,正色忙接了一句,“不给我,给陛下。”
李承泽:“......嗯,对,给朕。”
陶镜杨拿茶润下嗓子,看着大臣们眼神都有点呆滞了,便道,“要不今儿就这样吧,各位回去先消化消化,有其他想法的等下次上朝再说。”
大家神色各异,今日废除娼妓、废除贱籍、六月还要更换土地制度...
为官清廉,有抱负者心潮澎湃;为官贪腐,只在意个人利益则会心生异端。
李承泽先站起身,恭敬有礼欲伸出小臂撑她站起。
陶镜杨玄色广袖从檀木榻椅上离开,施施然将手掌覆在身侧人紧绷的龙纹银绣上。
对于李承泽来说,这九重宫阙,究竟是朱笔批红的折子重,还是......
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后阴森森开口,“有异议的不必上朝来说,有胆量的直接抄起兵器进京,若真如此,朕还会夸各位有胆量。”
陶镜杨闻言皱眉,这话听着怎么一股阴湿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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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早就商量好了下朝去看玉兰,所以今日不走后殿。
外头的石雕香炉现下没了影子,午时的日轮悬在飞檐探风兽首处,将其全身照的金光熠熠。
“正午时分。”她似笑非笑,望向远处位于大殿东方的钟楼。
抬手随意的捻做兰花状,手心朝上,手臂微微发力,轻轻弹动三下。
指尖仿若有微光闪烁,而后她步履从容,衣摆轻摇,缓缓随着李承泽离去。
一时间,四下静谧,众人面面相觑,不明就里,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直到远处那座平日里沉默庄重的钟楼,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咚——”
这声钟鸣惊得所有人身形一颤,心脏猛地跳动几下,甚至有几位被惊掉了笏板。
“快看,那里无人敲钟!”一个视力5.0的年轻后生,踮起脚尖,伸长脖子高喊一声。
众人闻言,纷纷效仿,极目远眺,眼中满是震惊与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