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桑也不敢确定，只能诈一诈，“劝你别白费力气，论文是我写的，交不交我自己说了算。”

江璟灏觉得有道理，认同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下棋了。

“喂！”做人不能光明磊落一点吗？

凌桑实在受不了一天到晚精神内耗疑神疑鬼。

见诈他不成，直接拍桌而起，要走过去理论。

谁知右脚不小心绊住了地上的电线——力有作用力和反作用力，能量永远守恒。

出于对科学的尊重，凌桑就这样惯性地向前扑去。

花了多大力气想冲上前，现在就有多大力气被束缚手脚。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江璟灏眼看着向他扑来的身影，本能想去接……

结果，人没接到，棋盘被自己在慌乱中撞出桌面。

而凌桑，则精准扑在了半悬空的棋盘上。

一时间，棋子漫天飞舞，噼里啪啦四散而下，像黑与白交叠的雨。

有的砸在扑街的凌桑身上，有的砸在翻倒的棋盘上，有的砸在地上，还有的砸在被电线带到地上摔坏了的电脑上。

不考虑一地狼藉，这些声音交汇在一起，仿佛一场幽默滑稽的交响乐。

江璟灏觉得自己此生都没有如此敏捷过，没被砸到诶！

“你赢了，明天我不会再来。”

江璟灏觉得这样平静的备赛氛围可能就此打破。

是的，他也觉得这个小小烘焙店特别神奇，能让他全神贯注投入到工作中。

“对，对不起……”

凌桑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查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倒忙着帮江璟灏满地捡棋子。

东扑一下，西蹿一下，像只小兔子。

捡起翻倒的棋盘时，手恰好摸到什么凹凸不平的刻痕。

她下意识拿起来仔细看，发现是一句诗：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有字？”她新奇地指给江璟灏，脱口而出。

江璟灏边蹲下找棋子边解释：“我师父送我的。

小时候虽然开蒙早，也就外公活着的那两年教过我，根本没有系统学，顶多算自学。

来到崇海再学时，都说太晚了成不了气候。

但我师父见我有天赋，悟性高，背棋谱奇快，很是看好，就送了这两句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