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汐绾笑了笑:“如今我在国师府,出行自然也是由国师大人陪同了。”
严岩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担心道:“那殿下快些回去吧,若是让人看到您在这里,怕是又有人要以此为话柄了。”
虞汐绾点点头:“好,那有劳严将军照顾好阿久,我明日再来看她。”
“恭送殿下。”
虞汐绾微微颔首,带着沈清瑜先离开了。
其他人也连忙道:“恭送殿下!”
听着身后的声音,虞汐绾有些无奈,但心中却还是担心林久更甚。
那玉佩林久一直以来都宝贝的很,小时候就算是她想摸摸林久都会舍不得,如今碎了……
“对了清瑜,”虞汐绾想起林久手上的血迹,连忙问道,“阿久手上的伤口你可处理了?”
沈清瑜无奈的看她:“师姐,我又不是许愿的匣子,我身上没有带伤药。”
“而且那么点小伤,让她们自己去解决,也能让严将军心疼一番,说不定郡主和他们之间的疙瘩就解开了呢?”
听到她这话,虞汐绾忍不住笑起来:“清瑜,你可真是狐狸,不仅将我迷的死死的,还懂人心。”
沈清瑜也笑了起来:“那师姐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买辆马车来,这天寒地冻的,我可舍不得师姐再跑一回。”
虞汐绾点头:“好,那你快去快回。”
跑了这么一遭,她现在确实冷了。
深夜,林府的院子里面安静的有些诡异。
严岩坐在大堂的主位上,手上握着那碎了的玉佩,上面还有林久干了的血。
其他人皆低着头,没有人开口。
良久,严岩沙哑的开了口:“诸位,此事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今日最先去扶林久的人抿着唇道,“老将军对我们那么好,就算是现在小姐杀了我们也无妨,如今不过是碎了个玉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他人也都吩咐开口。
“是啊将军,小姐本性不坏,她只是接受不了老将军和少将的死,所以我们更应该陪着小姐啊。”
“我也同意,小姐虽然这么多年都躲着不见我们,还跑到江城去,但也从来没有少过我们吃,少过我们穿,我誓死跟随小姐!”
…….
但其中也有反对的声音。
“凭什么?我们为林府卖命了这么多年,当年少将都拿我们当兄弟,可这丫头仗着自己年纪小,就干出这么多的混账事情,不可原谅!”
“没错,我们是林府的人,又不是什么随意买卖的奴才,她如此行径,我接受不了!”
“我同意!玉佩是她自己给别人的,如今碎了知道装可怜了,晚了!”
这话一出,大堂顿时又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怎、怎么了?”
都看着他,还怪渗人的嘞……
严岩冷哼了一声:“若是有想走的人,今晚便收拾东西离开,留下的便回房睡觉吧!”
说完,严岩扫视一圈众人,站起身去了林久门前,替她守夜。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了刚刚那人。
“你坐着不动做什么?不是晚了吗?”有人讽了他一句,便起身踏着步子回去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不屑的朝他哼了一声,起身回房。
“……?”
看着偌大的大堂只剩下他一个人,林木一口气堵在胸口,闷闷的走到了严岩身边。
严岩瞥他一眼,默默往旁边走两步,明显是不想同他站在一起。
“……”
“将军,刚刚大家不是都在发泄自己的怨气吗?为什么我说了一句就不可以了?”
他简直要郁闷死了。
严岩将玉佩上的血迹给他看,眼神冷的像是能直接杀死他:“你看清楚了,这都是小姐实实在在的血,小姐最是怕疼,你觉得她会拿自己的身体来装可怜吗?”
林木一怔,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刚刚也只是为了逞一时的嘴快,确实没仔细想这些……
看着他后悔的样子,严岩也懒得再和他计较,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休息吧,小姐这我来看着就行了。”
“哦……”
林木失魂落魄的走了。
严岩打开门往房间内看了眼,林久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即便他们已经用炭火将房间烧的极为暖和,可那小脸却还是一点生机都没有……
想到自己今日冷漠的模样,严岩心中满是后悔,若是自己今日能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小姐,应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