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崖讶然,他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我的脸还能治?”
楚宁歌笃定道:“能治,虽然有点麻烦,但至少不用看着这么吓人,以后再用一些去疤痕的药物,基本上应该看不出来什么,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千暮崖直勾勾的盯着她:“我治好了脸可以跟在你身边吗?”
楚宁歌惊讶,她还记得当时买他时,他那仇恨的目光,现在竟然愿意跟着她了?
“我身边不养来历不明之人,而且,你现在是自由身。”
楚宁歌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像是个普通人,即使是现在蓬头垢面,身上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她无意于打探别人的过往,但要留在她身边的人,就必须得明明白白知道他们的底细。
千暮崖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的真实身份,不能说,会招惹到麻烦。
他垂下眼眸,低声说:“我知道了。”
“嗯。”楚宁歌叫梅姑给他安排一个地方住下,再给他弄两套衣服穿。
又对千暮崖说:“你的脸要治的话,就要尽快,越晚越不好恢复。”
千暮崖点头:“那小姐觉得哪天合适?”
楚宁歌看了看天色,已经下午了,她还要去给赫兰夜压制蛊虫:“明天吧!”
“好。”千暮崖跟着梅姑出去,走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楚宁歌,转回头时压下了心里所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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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歌问孤影:“你家主子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一会儿过去给他压制蛊虫,这个不能再拖了。”
“有空,主子一直有空。”
孤影心想,夫人要过去,主子就是没空也得有空。
昨晚被夫人赶了回来,他家主子周身都围绕着一股低气压,今天一大早起来,还换了一条新裤子,脸色就更不好了。
他得赶紧回去告诉主子,这样他就不用再遭受冷脸了。
孤影刚一回去,赫兰夜就冷着脸质问:“你跑到哪里去了?西北的密信有没有送出去?”
“送了送了。”
孤影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用眼睛偷偷瞄他,欲求不满的主子可真难伺候。
他解释道:“这不是刚才有一个小少年要来见夫人嘛!属下害怕那小少年图谋不轨,亲自将他押送了过去。”
“少年?什么样的少年?”
“据说是夫人买的,现在安排到药坊去干活了。”
赫兰夜掩唇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他长的什么样?”
“长得......”孤影仔细回忆着千暮崖的五官:“属下觉得他应该长的不错,五官立体眉眼清秀,一双眸子有点像琥珀的颜色,不知道他有没有异族血统,就是可惜了他那张脸有一道伤疤,不过夫人说了能治。”
赫兰夜斜眼看他,我是让你夸他吗?
“夫人呢?”
赫兰夜因为昨晚被关在门外的事情,一直赌气到现在,忙忙碌碌的回完了各地的来信,枯坐在院子里就是不肯过去找她。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也很情动,怎么这女人一穿上衣服,就不认账了,还对他这么无情。
自从那天两个人坦诚相见以后,他的身体每时每刻不在渴望着她,可她倒好,说推开就推开,一点都没有舍不得。
赫兰夜觉得不公平,他委屈死了。
结果回到住处,又做了一晚上跟楚宁歌抵死缠绵的春梦,早起换了条裤子,他脸色就更难看了。
孤影说:“夫人说她一会儿过来。”
赫兰夜绷着一张脸:“哼,她还来做甚?我还以为她早就把我忘了呢!”
孤影觉得没眼看了,主子啊!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才一天没见而已。
你看看你那个语气,怎么像个深闺怨妇?
赫兰夜见他还杵在那儿,摆摆手打发他出去。
孤影退出去,临走时见赫兰夜嘴角微微上挑,他又开始在心里腹诽,明明就很期待,还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真是,口是心非!
赫兰夜见孤影出去,立刻拿出抽匣里的镜子,对着镜子理了理发丝,力求一切完美。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迅速将镜子放回去,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阅读起来。
楚宁歌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