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望他的猜测是错的!
门帘再次被掀开,每口大箱子由两人抬着,一共五口,依次进到堂内来。
长孙静虚闭了闭眼。
蔡庭的手就像要将掌心里的茶杯盖子捏碎。
孟常怀这才明白左丘玥昨日深夜找他要他的印信,说借用一日,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十四要让银朱、兰泽和肖如茗去拿五大营的账,找左丘玥要他的郡王印信。左丘玥却觉得对于如今的五大营将领来说,他们更认孟常怀。
所以昨日晚间在回房之后又亲自去找了一趟孟常怀,把他的节度使印信借来用一天。
这个女人今天把他们托在这里一整天,原来就是要拿五大营的账目!
蔡庞怒不可遏,指着十四怒吼道:“阴险!”
“啊!”
他刚刚骂完,紧接着又发出一声惨叫。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兰泽一脚踹在了蔡庞膝盖处,直接踹的他跪到了地上。
蔡庞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膝盖骨传出的一声脆响,他握着被踹的膝盖躺倒在地,疼的面容扭曲。
“我的腿……我的腿……”
“你个贱奴!竟敢当众伤人!”蔡庭怒起,“来人!把他拿下!”
他怒极了,忘了这是在节度使府邸,既非军营,也非他蔡家。
他一声怒吼,响应的却只有侯在外面的两名亲随。
但门口同样站着小武等四人,岂容他们进来?
门外传来一阵动静,蔡庭和蔡庞的两名亲随被小武等人制住了。
“你放肆!”孟常怀怒喝蔡庭,“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孟常怀一怒,蔡庭立即清醒过来。
“大人恕罪!”他跪倒在地,跟孟常怀请罪,“蔡庞无端被伤,末将一时情急,还请大人恕罪。”
随着他的请罪,孟常怀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郡王夫妇坐在主位,他却向他请罪,其心可诛!
十四看向左丘玥,正巧他也转头看向自己。二人对视一眼,读懂了对方的心意:权利自中央转向藩镇,皇权衰落,由此可见。
“蔡庞敢对王妃口出恶言,以下犯上,他该罚!”孟常怀怒道,“如今你到底是该向我请罪,还是向谁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