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痴儿。

张远山借着醉意又开始吐槽，自问自答地道：

“无法拒绝……这一代真武七子里，最被看好的是阳和，其次便是阳泰与姚家兄弟，我和明溪师妹相对差不少，两家只有联合起来，才能让掌门，让道脉看重。”

“阳和虽然只开了四窍，但却像当初的江师妹，年纪不大便悟得《真武七截经》里一记法身级杀招，哪怕仅仅粗得皮毛，也让人赞叹和畏惧。”

他思维发散地絮絮叨叨着：

“阳泰六窍稳固，将太极神功练至了小成，得了意境，不仅不比任何掌握外景招式的人稍差，基础反而更加稳固，日后突飞猛进不在话下，前日里已是闯过真武北斗阵，下山游历去了。”

“姚星痕同样六窍稳固，早早便悟得了两式外景杀招，实力在我之上，正准备闯真武北斗阵，姚星流年刚十七，已是开了四窍，初步掌握了也是外景巅峰的剑招，他是个武痴，专心武道，被众多长老看好……”

“而我，根本比不过他们，就连现在这身修为……”

“就连现在这身修为，你也是靠六道灌顶重造根基而来，又有我的一些教导，才能勉强列入真武七子的行列，是吧。”

张远山眼神空洞，一脸苦相的点头。

他的资质在嫡传弟子中不高，能从小得传真武派神功，多亏了家族出身好。

此刻他声音变得飘渺：“有的时候，我会觉得父母、期望、定亲、真武七子、家主、老祖宗这些好像一根根绳索绑在我身上，好像一块块石头压在我心头，让我不得自由，让我压抑沉重，恨不得一剑斩断这些枷锁，还我自在。”

“不过，也只是偶尔想想，他们对我如此好，我怎么忍心辜负他们？只能，只能……”

他眼圈愈发的红了，倒了一碗酒，仰头喝下。

“顾大哥，你也觉得我是个废物吧。”

“嗯，确实是个废物。”

顾孟竟然点了点头，直接承认了，孟奇都看呆了，大哥，都是朋友，没必要吧。

话说，顺便插一嘴，其实现在孟奇从瀚海大杀特杀归来之后位列人榜，实力显然已经在张远山之上了，比起小孟突飞猛进，后来居上，从一个杂役僧变成压过自己的天骄，也难怪张远山会觉得自己是废物了。

张远山苦相更重，他觉得顾孟这样真正的盖世天骄，对六道传承和一切外物都不屑一顾，看自己这种又是六道灌顶又是丹药突破的废物，一定是不屑的。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废物吗？”

没等张远山回答他天资不行，顾孟已经自问自答：

“因为你太优柔寡断了，完全是个懦夫，我看的出来，你对你宋师妹完全没有感情，若是没有符真真，你也许还能将就，兴许以后能产生感情，但既然已经有了符真真，你心里根本放不下，器量也就这些了。”

“若是真舍不得符真真，定亲之前就跟家里坦白你早就有了心上人，或者干脆点留书失踪，当断则断，出不了大事，没有你，他们就不联盟了？现在已经定亲，你又懊恼，若是现在悔婚，你让你宋师妹怎么办？果然是废物！”

“在乎家人？想要报答？靠自己啊！只要你足够强，旁人又能说的了什么？我知道，你嫌自己天资不够，但奇遇一向能弥补天资！”

“你已经有了六道轮回的奇遇，可以获得许多我们的世界如今已经越来越稀缺的资源……更大的奇遇还不是六道，而是我！”

“你侥幸有了我这种盖世天骄古今无双级的大腿当队友，做朋友，你觉得自己未来成不了外景？不能鸡犬升天？还是觉得我这个好朋友未来成不了法身？当不了神仙？神仙的朋友不够给你家族在未来撑腰吗？难道其他家族还能逼死你们？”

“你的力量、智慧、霸念统统不够，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