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金阳公主的到来,周氏才从太师椅里起了身,算是和蔼可亲地朝金阳公主问了好。
两人注视着彼此,彼此假笑了一番后只道:“亲家母今日登门,可是有什么指教?”
周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今日有个公主府上的婆子送来了个红漆木匣子,我疑心是里头有了什么误会,这才亲自来贵府询问一番。”
金阳公主装作不知晓内情的模样,满脸疑惑地问道:“什么匣子?”
她是存了心地要装傻,不想去搭理周氏的阴阳怪气。
周氏却不依不饶地询问道:“公主难道不知晓吗?”
金阳公主瞥她一眼,态度称得上是和煦,可那双眸光却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了周氏,而后笑道:“本宫不明白亲家母的意思。”
话音甫落,金嬷嬷便上前挡在了周氏与金阳公主之中。
她笑着端来了两盏冒着热气的茶水,又道:“严夫人快些坐下说话吧,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见外?”
金嬷嬷不软不硬的一句话已然截断了周氏想要继续质问金阳公主的气焰。
一听她这话,金阳公主便得意地抿唇一笑,也不去管周氏的脸色,这便往紫檀木太师椅上自在地一坐。
周氏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过了半晌后才接过了金嬷嬷递来的茶水。
“公主,您是千尊玉贵的人,这些事实在没必要瞒着我呢。”周氏颇为愤恨地说道。
可见是魏铮想要休弃严如月的念头深深地刺痛了她,以至于她都无法维持面色上的平静。
金阳公主仍是视若无睹。
她只低眉敛目地抿了一口茶水,道:“本宫不明白亲家母的意思。”
周氏已将话语说的这般直白,金阳公主却仍是不接茬。
一气之下,周氏便直言不讳地说道:“公主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您儿子说要休弃我们家的月姐儿。”
等周氏颐指气使地说完这一番话后,她又再度气愤地开口道:“我们两家是何等紧密的关系,怎么能因为这些小事休弃和离?伤了儿女间的情分事小,若是损毁了两家的关系才是事大。”
这番话里已隐隐藏着些威胁的意味。
也正是因为这些短时日魏国公府处境艰难的缘故,周氏才敢如此肆意行事。
可金阳公主如此骄傲跋扈的人,耀武扬威地活了半辈子,便没有打从心底惧怕过什么威胁。
是以周氏的这番话语只能惹起她心里的不屑与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