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初安宁利用罗大江下手谋害潘九娘之事到底还是被翻了出来。
贺安两家怕丢脸,怕被人议论,但此事闹上了公堂,两家到底还是沦为了别人口中的谈资。
住在郊外给婆婆熬药的楚云梨被重新叫到了公堂上。
“我知道是他们。”楚云梨直言:“不过,他们都有意隐瞒,我不敢……”
一个普通的孤女,哪里敢和两府叫板
大人暴怒,惊堂木一拍,誓要还潘九娘一个清白,也是因此想要警告那些富贵人家,别以为有银子就能为所欲为。
安宁被带到了公堂上,她这日子里时常私底下去找贺俊海试图和好,可贺俊海根本就不与她照面,就算遇上,也不听她说话。
此刻也一样,贺俊海一脸漠然,似乎不知安宁看向他的目光,只道:“我什么都不知,当然,九娘一身伤因我而起,我愿意补偿。”
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我名下的一个庄子,算是我的歉意。”
“凭什么”安宁突然就激动起来:“贺俊海,你是瞎的吗她对你根本就没有感情,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本来我对她也没感情。”贺俊海终于正眼看她:“是你,让我对她生出了歉疚,这份特殊是因你而来!”
安宁瞪大眼:“我有什么错我没有错!”
哪怕是被拖入大牢,她也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
安老爷只觉得头疼,当着众人的面断绝了父女关系。
饶是如此,外人对于安府的议论也不会少。安老爷听到后特别生气,依他的本意,想要将那些传谣言的人抓起来揍一顿的,但他不敢,万一打了人又被大人问责,他不一定能脱身。
去了一趟公堂,让安老爷清晰的认识到了富贵人和普通人在律法面前是平等的,他不敢乱来。
罗母杀了人,本来是要偿命的,可她已经疯了,大人将她关在了牢中。
一转眼半年过去。
早上,郊外的空气特别清新,楚云梨扶着婆婆散步。
婆婆腿脚好转了许多,整个人也年轻了,笑吟吟道:“不是说今天要走吗不用陪着老婆子,如今我有吃有穿,有人伺候,安逸着呢。忙你自己的去。”
楚云梨在城里做生意。半年前,大人惩戒安宁,那一次安老爷捐出了几千两银,勉强得以脱身。加上大人本就是想杀鸡儆猴,有意将此事闹大。于是,这半年来城内没有发生过欺压之事。
因为此,楚云梨的生意做得很顺利,哪怕有人眼热她的方子,也只能想一想,不敢动手强买。
楚云梨已经出来三日,今天确实要进城。
不过,她没有立刻去铺子里,先前就已经找了个女伙计守着,让其负责开门关门,半年下来,也已经能独挡一面。
大牢外,楚云梨说自己要进去探望犯人,由于是空着手,看守挺诧异的。
一般探望犯人都会带些吃穿的东西,少有这么空手的,不过,得知她探望的是半年前就已经结案的犯人,看守并未为难,还亲自带路。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楚云梨回头就看见了罗父,他拎着食盒,正和看守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