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周兴财是跪着的,都没来得及拦门,发现时已经迟了。他不甘心,抬手砰砰砰敲门。
周贵书需要大笔药费是事实,周家必须要和鲁佳和好也是事实。若错过了这个契机,又要想其他的法子。
找人劝和不行,苦肉计也不行,此次不成,机会便愈发渺茫了。
鲁家的院子周围住了不少邻居,周兴财大半夜跪在此处,惹得周围的狗吠声此起彼伏,扰得许多人都睡不着。
有那喜欢看热闹的人,已经披衣起身,更有甚者,已经跑过来问。
周兴财跪着不肯起身,家里的那点事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当即就将事情说了一遍:“我那个二弟,眼里只有鲁家,只有娇娇。你们都不知道他下手有多狠……”说到这里,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儿子若是没有高明的大夫和好药,兴许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知道他活该,可是天气下的孩子都不是生来就懂事的,他还小嘛……看到他伤得那么重,我这个做爹的恨不能替了他。”
有人上前安慰,不少人在边上窃窃私语。
但是,紧闭的鲁家大门却始终没有打开。
周兴财哭诉了许久,见鲁家院子里始终没有动静,又请了边上两位大娘说好话。
两位大娘也是好心,想着周兴旺既然都下狠手教训了侄子,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商量过后跑去敲门,可敲了半天没反应,也只能作罢。
有大夫去了周家,周兴财也不着急回去。一直在院子外磨蹭,眼瞅着天都要亮了,他还是不肯离开。
天亮了,鲁家要开铺子。
鲁家祖孙俩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本来是要出面的,被楚云梨给拦住了。
周兴财在外头闹,一家人根本就睡不好。天刚蒙蒙亮,鲁父便起身洗漱,打开门就看到了黑压压一群人。
“别在这里守着,都忙自己的去。”鲁父根本就不看地上跪着的周兴财,抬步就要走。
周兴财膝行上前,一把抱住鲁父的大腿:“伯父,救命啊!”
鲁父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开,皱眉看着他:“周贵书欺负了我孙女,我没亲自去揍他一顿就是好的,想让我帮他的忙,做梦!”
“可你们若是不帮忙,他就要死了。他才十三岁呀,还是个懵懂的孩子。”周兴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知道他做错了,也不敢奢求你们的原谅,只是想问你们借点银子救命。”
“借银?”鲁父看向围观众人,他发现自己最近就跟唱戏似的,这些人也像是没事做,天天都守在这里。他忽然问:“你们觉得我该不该借?”
好多人没有吭声,有那心直口快,觉得夫妻二人一定会和好的人脱口而出:“当然要借,人命关天呢。”
鲁父好奇:“我为何要借?”
开口的妇人其实和周家是亲戚,算是周兴财一个远房姑姑,此刻面对着鲁父的质问,她只觉头皮发麻,忽然就后悔自己多嘴,强撑着道:“你们两家是姻亲,如果真闹出了人命,往后还怎么来往?”
“谁说我还要与周家来往了?”鲁父一脸莫名其妙:“我女儿都休了夫,周兴旺几次上门都被拒之门外,那些想要撮合的人也被我女儿骂出了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还是姻亲?莫不是聋子瞎子?”
他越说脸色越冷:“最近我们两家事情闹得那么大,就算是聋子瞎子,也该从别人的比划中明白了。”
周氏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你别冲我发脾气,我也是好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