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个所谓的奸夫主动登门,求张夫人成全。
赵双鱼是说不清楚了,在一个深夜里,她被人强行吊在了房梁上,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主子,该喝药了。”
楚云梨被人推醒,身边的小丫鬟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闻着就挺苦。
这丫鬟是赵双鱼嫁进来时,赵父为她挑的,说是丫鬟,其实是赵家一个远房孤女,只想在伯母家寄人篱下,日子过得苦。
赵父借着自己身为童生的脸面将人讨了过来,让其照顾女儿。
她到赵双鱼身边之前是没有名字的,伯父一家一直喊她丫头。后来赵双鱼给她取了名,叫多福。
多福低声道:“这是大夫留的安神药,方才奴婢托魏大娘熬的。”
魏大娘是个哑巴,在大厨房中一点都不显眼,别人都看不起她,偶尔还会欺负她。大概是因为多福自己吃够了被所有人欺负的苦头,也算与她有同样的遭遇,二人颇为投契。
楚云梨闻了闻,摇头:“太苦了,不想喝。”
这玩意儿算不上毒,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安神的药物下得特别重,这一碗喝下去,人非得昏昏沉沉过上两三天不可。
多福一脸不赞同:“主子,药必须得喝。奴婢已经派人去了赵家,最多明天早上,三叔就会到,张家太欺负人,这事一定要说清楚。”
自己伺候的主子有没有偷人,没有人比多福更清楚。这简直就是飞来的横祸!
在她看来,应该是那两个大夫误诊了。或者两个大夫在上门之前就已经被人收买。不然,若是张明礼真的不能生,自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哪来的?难道还有鬼不成?
这丫鬟特别忠心,楚云梨叹了口气:“刚才母亲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那是恨不得让我立刻去死,在这张家,所有的东西都不能让人放心,尤其是入口的,更是要千万小心。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害人性命这种事,对于多福这种在村里头长大的小丫鬟来说实在太遥远了。听了这话,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脱口道:“不会吧?”
楚云梨闭上眼,脑中思绪万千。
多福偷瞄了一眼主子神情:“是谁要害咱们?”
楚云梨也想问这话呢,可惜赵双鱼过门之后太过听话,从来不问家里的事,跟谁都交好,而张家重要的事情都不会告诉她,以至于她哪怕平白丢了一条性命,满腔怨气难消,却连个怀疑的人都没有。
“我想睡会儿,你若是不放心,就守在这里吧!”
多福当然不放心,早已打算睡在脚踏板上。
一夜无话。
天刚亮,院子里就想起了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不少人前来,紧接着门被敲响,婆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赶紧起,赵童生到了。”
多福吓了一跳,懵懵懂懂起身,慌张地抓起衣衫给楚云梨穿上。直到摸了个空,她才恍然发现床上已经没了人,回头看到主子已经坐在妆台前,并且已穿戴整齐。
“主子,您何时醒的?”
楚云梨侧头看她:“多福,你还是唤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