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问两句,马车已经缓缓离开。
楚云梨回到府里,刚好遇上了端着汤的陈飞燕。
值得一提的是,陆守凯在她院子里受伤后,因为受伤太重,直接就挪到了她的床上,而这两天她是陪着圆圆住在隔壁厢房的。因此,两人住了同一个院子。
而陈飞燕还在原来的屋中,陆守凯虽然容忍了她留在身边,却不肯让她过夜。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但感情却毫无进展。
陆守凯对她很不耐烦,经常冲她发脾气。
陈飞燕对这门婚事是真正憧憬过的,一开始见他愿意留自己在身边,还以为有戏,这几天下来,她越来越难受。若不是念着这是自己的夫君,是未来的依靠,她真就不忍了。
尤其看到陆守凯无论何时都对着陈倩雪耐心十足,她心里就更不平。
“姐姐,将军受着伤呢,你还有心思在外逛。”陈飞燕看到她身后的下人手里捧着的东西,酸溜溜道:“还买了这么多,将军知道会伤心的。”
“我花自己的银子,他伤什么心?”楚云梨轻哼一声:“让开点,别挡路。”
陈飞燕:“……”忒嚣张了。
这就是宠妾吗?
她希望自己有天也能这么风光。
逛了半天,别说圆圆了,就是楚云梨都有点累。接下来两天她都不打算出门。
这一日,陈飞燕特意来了她屋中。
姐妹俩同处一个院,但从未真正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过话。
“圆圆,唤我什么?”
陈飞燕满脸笑容,手中还拿着一个布老虎逗孩子。
楚云梨并未阻止,只示意奶娘将孩子抱走,问:“何事?”
陈飞燕确实是有事才来的,对方开门见山,她有点尴尬:“那什么,昨天大嫂来找我了,想让我帮着求情。她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母亲。”她试探着道:“母亲对你不错,虽然后来做错了事,但那也是被逼无奈,她不是故意的。父亲那边已经有意相看……我是这么想的,与其在外头找一个不认识的人来给我们做后娘,还不如就让母亲回去。她这一次得了教训,往后一定谨言慎行,也不敢再对你起歪心思。”
顿了顿,她继续道:“父亲也才四十多岁的人,凭咱们家的门楣。他娶的一定是未嫁过人的女子,咱们同为女人,年纪轻轻的肯定要生个孩子傍身,到时……”
楚云梨疑惑问:“我都已经被他们送了出来,之后还要跟着一起去京城,这辈子能不能回家都不一定,父亲娶不娶,会不会有其他孩子,跟我有何关系?”
陈飞燕哑然:“我是觉着……”
“不管你怎么想,都别强加在我头上。”楚云梨一字一句道:“既然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就该承担后果。只要有我在一天,罗氏休想做陈夫人,陈青松也休想做陈家主!”
陈飞燕忍不住道:“你这又是何必?”
“不关你事。”楚云梨伸手一指:“出去!往后你若再敢帮他们求情,我让陆守凯赶你出府!不信你就试试。”
陈飞燕张了张口,却不敢再说了。
夜里,楚云梨掐着时辰,去了隔壁。
陆守凯身边有亲卫守着,看到她来,皱眉道:“姑娘,这么晚了,有事?”
楚云梨似笑非笑看向床上的人:“是你们家将军有事。”
五日之期已到,陆守凯这些天除了养伤,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眼看外头天色渐晚,他并没有让人去请陈倩雪过来,也是想先试一试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毒,或是看到底有多痛苦,如果能忍,就先忍过去。实在忍不了……人就在隔壁,转瞬就能将人请过来。
不过,人既然来了,他也不好往外赶。万一陈倩雪生气了夜里不肯过来帮他解毒怎么办?
“是,你们出去吧!”
屋中只剩下二人,楚云梨坐在旁边偏头看着他。
陆守凯被她看得不自在,没话找话:“你这些天过得如何?可有人怠慢于你?”
“没有。”楚云梨也关切地问:“你伤口可结痂了?”
陆守凯颔首:“好了点。”
他正想再说几句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忽觉肚子上一阵剧痛,瞬间痛得他满头汗,他顾不上擦,猛地抬眼看向面前女子。
楚云梨好奇:“发作了?”她笑吟吟道:“你先前还不信,如今信了?”
陆守凯忙不迭点头,这疼痛剧烈,比他曾经受伤最重那一次还让人痛苦。此刻他认为自己先前想要熬过去的想法简直是个笑话。
这么痛,怎么熬?
他一把抓住楚云梨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太过用力,手背上都冒起了青筋:“帮我!”
楚云梨并不动作。
陆守凯眼前阵阵发黑:“求你!”
楚云梨笑了:“这可是你求我的。”
她手腕一转,刀锋锐利的匕首已经出现在她手中,只见她不带丝毫迟疑,朝着他腹部猛扎,瞬间鲜血直流。
陆守凯瞪大眼,想要喊人救命,却听女子淡淡道:“不痛了。”
闻言,他微一愣,才发现疼痛真的减轻许多,还没反应过来,口中又多了一丸药,瞬间滑下了肚。
这到底哪个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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