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因为害怕,他又不敢不来。
潘大胆装得很像,他并不着急让大夫先给自己看,而是提出先给张珍娘把脉。
楚云梨抬手,眼神和周大夫目光一对。
周大夫垂下眼眸,认真把脉,半晌后叹息道:“伤身太过,子嗣只能随缘了。”
饶是潘大胆请大夫来的目的不是位置,听到这话,也被吸引了心神。他忍不住道:“有这么严重?可以调理吗?”
周大夫一本正经答:“若是不调理,绝对生不出孩子来,调理个年,大概有两成可能。”
两成?
潘大胆脸色特别难看,还不如说没有呢。
周大夫就上前帮他查看伤腿,潘大胆来了精神,听到大夫说手法虽粗糙,但却实实在在正好了骨,他也没有放松。
原本他就听说如果骨头绑得不对,被高明的大夫发现之后会敲断重来。他一直以为会重来,肯定还得再遭一番罪……此刻虽然不用遭罪,但他却并不觉得轻松。
送走了大夫,楚云梨回到屋中:“你想吃什么?”
潘大胆像是没听见这话似的,楚云梨又问了一次,她才回过神来。
“我不太饿。”
楚云梨垂下眼眸:“我生不出孩子来了,你要早做打算。如果你还想继续和我做夫妻,那就选一个合适的孩子回来咱们一起养。”
潘大胆脸色都变了。
他之所以跑去娶张珍娘,目的就是想要自己亲生的孩子。若是别人家的孩子也可以,他就娶寇芽了!
“孩子的事,我得好好想想,你别急。”
楚云梨不急。
现如今着急的应该是潘大胆。
高山一直关在柴房中,还是得送去衙门。但如今潘大胆腿伤了,暂时去不了,论起来,潘大胆是苦主,这事还非得他出面不可。
于是,送高山去城里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楚云梨不愿意做饭伺候这两位,便找了隔壁大娘帮忙,让其一日三餐做好,她亲自过去取。
很快就过去了半个月,到了和五爷爷约定好的日子。
其实潘老头并没有想让这夫妻俩分开,在他看来,张珍娘又没有错,错的是自家人,这两人要是和离,外头人都会说潘家人的不对。他当初说半个月,其实是想缓缓……哪家的夫妻不吵架呢?打架也很正常嘛,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事情过去了半个月,这两夫妻又同处一屋檐下,肯定早已经和好了。
因此,哪怕日子到了,潘老头也并没有出现。
楚云梨也没有着急去请人。
半月之期那天,潘大胆好几次偷瞄楚云梨神情。
楚云梨察觉他目光,只做不知。
如果说以前是他急着要离开的话,现在急的人就成了潘大胆了。
潘大胆想要生孩子,而她已经不能生,那就只能换人。但两人做这一场夫妻,张珍娘一点错都没犯,错的是潘大胆……就是不记得这一次的机会让她离开,他想要再娶,让别的女人给自己生孩子,那是白日做梦。
又过了两天,潘大胆忍不住了,在楚云梨又一次给他送饭菜时,他试探着道:“珍娘,我们俩夫妻一场,是我对不起你。本来我还想照顾你一生,但我看的出来,你如今很讨厌我,已经很想离开……我思来想去,还是想成全你。”
楚云梨扬眉:“你想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