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悦则像是完全放开了一般,像个真男人那样与他挑选的姑娘调笑玩闹。那姑娘娇笑着,时不时地用手帕轻轻拍打秦悦的肩膀,秦悦则爽朗地大笑,还时不时地讲些在战场上的趣事,逗得姑娘花枝乱颤。
王信在棋局间隙,抬眼看到秦悦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好笑,同时也有些感慨秦悦的适应能力。刘陈誉顺着王信的目光看去,也笑了起来,说道:“秦兄弟倒是真性情,在这清人馆里也能如此自在。”
王信笑着回应道:“他这人啊,到哪儿都能找到乐子。” 说罢,他又将注意力转回到棋局上。
在那棋局的旁边,有一个服装略显脏乱的小女孩。她正跪在地上,认真地擦拭着地板。那小小的身影在棋盘边忙碌着,然而她的目光却被王信和刘陈誉那紧张而精彩的棋局深深吸引住了。
王信在对弈的过程中,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这个小女孩。只见她一会儿从左边挪到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挪回左边,那小脸上时而露出疑惑的神情,仿佛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时而又呈现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仿佛突然解开了心中的困惑。王信的目光在小女孩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涌起了一丝好奇,他看着这个小姑娘,温和地开口问道:“小姑娘,你可会下棋?”
小女孩抬起头,她那纯真的眼睛望着王信,毫不犹豫地说道:“刚才我还不会,但是现在我会了。” 王信听到小女孩如此自信的回答,心中有些不以为然,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说道:“哦?那好,你我对弈一局,看看你到底会不会。”
小女孩听了王信的话,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在棋盘对面坐了下来。
棋局开始,王信一开始并未将小女孩放在眼里,依旧按照自己惯常的下棋思路布局,落子如飞,气势汹汹。然而,小女孩却不慌不忙,她每落一子都仿佛经过了深思熟虑,那稚嫩的小手稳稳地将棋子放在棋盘上。
随着棋局的推进,王信渐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小女孩布下的棋局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的棋子慢慢困住。王信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下棋的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每一步都要思考良久。
反观小女孩,她的神情依旧淡定自若,眼睛里透着一种超越她年龄的沉稳。她的棋子就像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棋盘上步步紧逼。
到了棋局的后半段,王信的局面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他左支右绌,试图挽回败局,但小女孩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最后,王信无奈地看着棋盘,他知道自己已经输得很彻底了。
王信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我今日竟会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下。” 小女孩站起身来,微微屈膝行了个礼,说道:“大人棋艺高超,只是一时疏忽罢了。” 她的语气虽然稚嫩,但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度。
王信一脸懊恼地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心中满是不甘。他转过身,对着刘陈誉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是国手,你来跟她下。”
刘陈誉喊出:“大列国手,帝都笑话!” 他的脸上满是自嘲与震惊。说完这句话,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小女孩。
王信听到刘陈誉这般感慨,心中更是一沉。他知道刘陈誉这是在棋局中也遭受了巨大的挫折。
王信带着满心的困惑缓缓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棋盘上那已经定格的棋局。仔细观察一番后,他惊讶地发现小姑娘的下棋手法看似毫无章法,却隐隐有着一种奇特的规律,仿佛是在有规矩地胡来。在这样奇特的棋路面前,输给她似乎也变得能够理解了。于是,王信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小姑娘,你究竟是如何学会下棋的?”
小姑娘抬起头,那纯真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杂质,她脆生生地回道:“这棋盘放在这里混久了,这么长时间也只有你们两位来下棋,就是刚才看你们两位下棋,我就学会了。” 她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她的话却让王信等人震惊不已。
刘陈誉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他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眨眨眼睛,有些懵懂地说道:“我没有自己真正的姓名,在这里大家都叫我飞燕。今年九岁,在这里打杂换饭吃。”
王信皱了皱眉头,他让身旁伺候着的女子去把老鸨叫过来。那女子应了一声,很快就把老鸨领了过来。老鸨一脸谄媚地赶紧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王信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这个小姑娘,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地说道:“这姑娘,这姑娘……”
还没等王信把话说完,那老鸨子就火冒三丈,她快步走上前去,抬手就给了这小姑娘狠狠的一巴掌,嘴里还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浑身脏兮兮的样子,怎么有胆子跑到这里来,快给我滚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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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信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立刻厉声制止老鸨子,大声说道:“住手!把她给本…… 公子好好洗干净,再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等我走的时候,我要把她带走。”
老鸨一听王信这么说,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看王信的穿着打扮以及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也不敢违抗,只得谄媚地说道:“公子,这小丫头片子笨手笨脚的,也不知道哪里入了您的眼。不过既然公子吩咐了,我这就去办。”
老鸨说完,便招呼着几个人把飞燕带去洗漱换衣。飞燕一脸懵懂地被带走,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王信一眼。
过了一会儿,飞燕被带了回来。此时的她宛如换了一个人,洗净后的小脸粉雕玉琢,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虽然有些宽大,但仍难掩她的灵气。
王信目光温和地看着小姑娘,郑重地开口说道:“从今日起,你便随我姓王。我赐你名为首骁,而飞燕就当作你的字吧,可都听明白了?” 小姑娘那纯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认真地听着王信的话。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她仿佛明白了这份恩赐的意义。
只见她迅速地屈膝跪地,挺直了小小的脊梁,郑重地磕头说道:“养女王首骁,拜见父亲大人。” 那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与感激,她的眼神中满是对王信的崇敬。王信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责任感。他微微弯腰,伸手将小姑娘扶起,说道:“起来吧,首骁,日后你便在我身边,我会照顾好你。”
紧接着问王信开始发问:“你可曾读过书?”王首骁立刻回答道:“回父亲大人,首骁曾和花魁娘子读过一些。”
王信立刻开始和王首骁对对子:“风吹水面层层浪。”王首骁对:“雨打沙滩点点坑。”
王信给出上联:“清风明月本无价。”
王首骁略作思考,便对出下联:“近水遥山皆有情。”
他们二人你来我往地对了好几个对子,在这过程中,王首骁每一个对子都能不假思索、对答如流。王信来了兴致,便让王首骁出两个对子,然后由自己来对。王首骁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曾听闻,以前有个丹国的客人在这里留下了一句上联,乃是‘三光日月星’。”
王信听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目微微眯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片刻之后,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沉稳地说道:“那我对‘五常仁义礼’。”
接着,王首骁灵动的眼眸一转,又说出了一个上联:“烟锁池塘柳。” 这个上联一出,王信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他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合适的词汇,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下联。然而,就在王信苦苦思索之时,一旁的秦悦灵光一闪,立刻开口说道:“炮镇海城楼。”
王信满含赞赏地说道:“也就你这海上战将能对出这么工整的下联了。” 话语中满是对秦悦的钦佩。王首骁在一旁乖巧地说道:“秦叔叔,真是太有才了。”
秦悦正准备回应他们的夸赞,突然听到了从那边传来的赌钱的喧哗声,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铁块一般,立刻朝着赌桌跑了过去。就在这时,花魁嫣语婀娜登场,只见她玉手轻持摇扇,身姿婀娜,一袭青衣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添几分妩媚。她朱唇轻启,低声唱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那婉转的歌声悠悠传来,王信一听,顿时感觉仿佛天籁之音在耳边响起。然而,当唱到 “八千子弟随君降” 的时候,王信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意识到这其中的不对劲。接着,又听到 “宁死不为亡国奴,有何面目见父老” 的词句,王信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让他恨不得立刻拍案而起,但他还是咬着牙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很清楚,这花魁此刻吟唱的正是他父亲王飙率领江东八旗铁军投降的故事。
“不肖后世孙,不见祖父心。满门热血子,尽为国贼忠。” 花魁悠悠地唱完这几句,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看着王信。王信听着这词句,双手不禁用力,他手中原本端着的茶盏似乎也承受不住他心中的愤懑与手上的劲道,在他的掌心之中被硬生生地捏得稀碎。
王信的心中怒火如狂涛般汹涌,他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来,与这花魁理论一番,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自己也知道,堂兄弟十五人,十四个都是为新朝战死了,还是努力让自己的面庞保持着一脸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眸之中却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芒,死死地盯着花魁。
就在这时,后台的地上出现了一把宝剑,那剑身通体雪白,散发着冰冷的光芒。花魁身姿轻盈地将剑从剑鞘之中抽出,而后一个转身开始挥舞起来。随着她的舞动,她身上原本的青衣如梦幻般地飘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雪白的唐装。花魁舞剑的速度快到了极致,那剑影在灯光下闪烁,甚至出现了一道道残影。秦悦在一旁正被旁人叫着一起观看花魁舞剑,心中暗自惊叹,这般快的速度,这花魁必然是精通轻功之术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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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的眼力远超常人,他集中精力,极力想要看清花魁手中那把白剑的模样。在他仔细的观察下,他惊愕地发现,这把白剑与自己手中的黑剑在剑型、花纹、剑柄以及护手上,竟然完全一模一样。这般惊人的相似让他顿感此事绝不寻常。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拔出手中的黑剑,脚尖轻点地面,施展出精妙的轻功,如一只矫健的黑鹰一般,瞬间飞到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