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不甘落后,心中焦急:“谷明果然厉害,我得使出全力。”迅速回马,整个人侧挂在马镫上,从马腹下连发三箭,直追谷明的三箭。谷明的三箭不偏不倚,正中靶心,而王信的三箭紧随其后,又精准地射中了谷明的箭矢。
谷明见此,脸上满是惊叹之色,心中暗自佩服:“贤弟真乃今朝神射,大列第一好手也不如贤弟之能啊!”王信则谦逊地推让,微笑着说道:“谷明兄过奖,小弟不过是侥幸罢了。”但其实他心里也为自己的表现感到自豪。
谷明出门前,其父莱沃让他打探王信对于为国主修书之事的想法。谷明向来是直脾气,张口便问。王信闻言当即就猜到是莱沃所命,便将对莱沃所说的话又对谷明讲了一遍。谷明听后问道:“大列为何不向虹提派遣使者,莫非轻视虹提。我父子二人,驻留在大列已有一年之久,为何大列不想着向我虹提派遣使者。”
王信闻言心想:这谷明哥哥与我一同成长,共同进步,往日不会如此多想,今日怎会想到两国遣使之事,其中必定有蹊跷。观察其神情,不似往日那般,莫非话里有话。于是说道:“大列确实选拔了驻使,想要前往虹提的昌许城常驻。”
谷明眉头紧皱,神色严峻地说道:“两国相交这等大事,岂能没有正式的国书作为凭证?如今让家父修书呈与国主,看似是突显使者的重要,声称要与虹提通商,可这分明是个幌子!实则是将我虹提置于大列的刀俎之下。让使者修书给国主,若我主以国书回复,那岂不成了我虹提向大列摇尾乞怜,这定会让我国威严扫地,民心涣散。倘若我主不予回复,大列定会借题发挥,声称虹提与大列交恶,遣返使者回虹提,再联合虹提北方的两国一同攻伐我虹提。不知我所料想的,是否正是大列的险恶用心?”
王信听闻,满脸惊愕,说道:“谷明哥哥,如此险恶的见解,你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谷明冷哼一声,目光中透着不屑,说道:“列国之人大多只知虹提与大列之间隔着突罗,却不知亚厥、南伦、突罗原本乃是一体。想当年,先国主为攻打突罗,与元让帝国暗中筹谋。彼时的虹提就是如今的亚厥、南伦。当时虹提为求国家强盛,获取大国支持,故而卷入其中。可那时的突罗坚决不予回应,虹提和元胖便起兵攻伐,致使突罗分裂为东面的三个部族和西面的三个国家。如今大列故技重施,其意图究竟何在?”
王信心下暗忖:谷明心中原来作此想法,公父如何对虹提国主言说已不重要,若因谷明而引得虹提与突罗联手来攻,大列半年之内必危。须得让他改变主意,回去向公父禀报,方对大列有利。随即开口道:“大列若有意攻打虹提,必然要先穿过突罗。大列与突罗多次交战,屡屡大败而归,怎会轻易犯险?陛下的真实意图绝非征战,而是欲与虹提联手削弱突罗。使两国往来友善。且看那佳名寺早已连通云升、落嘉两国,其间的商路通往虹提,这无疑是为两国交好铺就的康庄大道啊!”紧接着,王信又列举了诸多实例,如大列可与虹提物产互补等等,以此清晰地表明大列的诚意。
谷明虽是个粗中有细之人,也有些谋略,但王信堪称天纵奇才,能言善辩,一番滔滔不绝,令谷明不禁再度陷入沉思。良久,谷明缓缓说道:“看来是我险些误会了大列的真心。”随即向王信致歉。
莱沃,修书过后,又等到时至夜半,万籁俱寂。莱沃独自一人踱步至空旷处,在这静谧的夜晚仰头默默对着星空长叹道:“王信此人,惊才绝艳,智勇双全,若能生于虹提,必是我虹提之莫大福泽,定能助我虹提国繁荣昌盛,称霸天下。只可惜,命运弄人,如此大才生于列国。吾每每思及此,便觉痛心疾首,恨不能时光倒流,让其生于虹提,为吾国所用。”莱沃的神情落寞,眼中满是对王信未生于虹提的怅然若失,喟叹良久,难以释怀。
虹提国主抱恙,收到莱沃的修书后,命令虹提朱红公主克温琪赛处置,朱红公主召集虹提国谋处的谋臣共同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