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梅殷获超级免死铁券

梅殷终究只是一个驸马而已。

端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水,便有浓郁的茶香在口腔之中弥漫。

胡惟庸眯着眼睛享受一会儿,面上神色开始变得正经起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在考虑一件事,一件很重要也很大的事!

这件事就是,弄死刘伯温!!

弄死刘伯温,是李善长通过特殊渠道向他传达来的意思。

胡惟庸自然知道,李善长为什么想要弄死刘伯温。

毕竟这一次中都城上的事,李善长真的是被捅到了肺管子。

明面上看起来,是梅殷这个作死的人跳出来做的。

但他们这些真正掌权,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这梅殷,就是刘伯温的一个棋子!

真正在后面出力的人,绝对是刘伯温这家伙。

依照李善长的心性,吃了这么个大亏,丢了这么大的人,他若是不想着报复回去,那才是怪事。

如此一来,弄死刘伯温也就顺理成章了!

胡惟庸将这个事儿给答应了下来。

并且也真的准备实施。

这并不是说,他在听李善长的命令行事。

其实就算李善长那边不来消息,他也一样准备动手,把刘伯温给弄死了。

刘伯温这家伙名头实在是太大了。

最为关键的是,能力也是真吓人!

中都城这样的大事上,早已经决出了胜负。

李善长完胜,迁都这事儿已经十拿九稳,板上钉钉。

不论是谁来看,都是稳赢。

可结果谁能想到,这刘伯温竟能来一个绝地翻盘!

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一出手就来了个致命一击!

直接把李善长按在了地上,肆意的摩擦。

让李善长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可谓是血本无归。

只要想一想,就让胡惟庸感到如芒在背。

刘伯温这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人,一出手就如此令人防不胜防。

这样的人继续留下去,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危害。

毕竟在不少事情上,他都要被迫要充当刘李善长的马前卒。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至于这个时候把刘伯温给除掉,今后无人能和李善长抗衡,他没有办法,从中渔翁得利的事。

胡惟庸已经不担心了。

有了这一次的中都之行,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能再以原来的目光去看。

这个时候的李善长,依然还是韩国公,还是众多淮西勋贵的老大哥。

和之前差不多,除了丢了一个大人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他的损失太大了!

最大的损失就是,已经和皇帝之间闹出了天大的不愉快。

中都城的事,将会如同一道壕沟一样,横在朱元璋和李善长的中间。

看起来中都城的事完了,实际上并没完。

水只会在今后越来越深。

以往李善长是和皇帝站在一起了。

现在有了这事之后,却和皇帝之间越走越远。

而他,可不仅仅是李善长所推荐的宰相人选,同时也是皇帝的宰相。

等于是说,李善长又有了一个新的对手。

甚至于连李善长这个时候,都没有深切的认识到,他的这个对手便是朱元璋!

李善长有了朱元璋这个强势的对手,那么如此一来。

他这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把刘伯温给解决了。

不用担心刘伯温死后,无人能抗衡李善长。

他这边无法借力打力,从中获得渔翁之利。

没有办法掌握宰相的权柄。

刘伯温已经做出了,最为重要的一环,帮自己打开了路子。

后面的事儿,用不上他了。

既然如此,那这样一个极其危险的人,自然没有必要让他继续活下去。

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动手,送他去归西了。

而且还是越快越好。

需尽可能快的动手,把刘伯温给解决。

这样一来,才能彻底的安心在皇帝和李善长之间,辗转腾挪,从中获得利益。

把那属于宰相该有的一切,都给拿到手中!

成为真正的宰相。

至于该如何除掉刘伯温,胡惟庸坐在这里,单手托着下巴。

看着面前奏章,一副在努力思索事情的意思。

实际上心里面思索的,和奏章的内容完全无关。

他这边,已经有了一个大致计划。

李善长那边也给他提点了几句。

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能够给刘伯温来个一击致命!

不过做这事,需讲究一个时机。

不然刘伯温这种人,想要把他弄死,且自己还毫发无损,是不太容易的。

这个时机,胡惟庸觉得自己是能够将其给创造出来的……

坐在这里思索了良久,胡惟庸把很多事情已经考虑清楚,心里有了章程。

便收回思绪,开始认真处理起奏章来。

坐在大明的权力中枢,行使着宰相的权利,处理着这些事情,让他有种大权在握,无所不能的感觉。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果然当享五鼎食!

这种大权在握,可控人生死的感觉,是真的让人为之着迷,沉醉!

明明只是一个人,可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掌握了权柄之后,却也似乎变得无所不能了起来。

再想想在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将动手除掉刘伯温这样一个极其聪明又极其能力的人后。

心理的感觉就变得更加的兴奋了……

……

“爹,你到哪里去?”

诚意伯府,刘琏看到自己父亲,一大早的便坐上了牛车,装了一些物品,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忍不住,显得有些好奇的询问。

要知道他爹一向深居简出,不喜欢多凑什么热闹。

平日里就去大本堂教教书。

不教书的时候,便在家里待着,很少出门。

可今日看起来,却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

刘琏自然会忍不住的,多问一声。

刘伯温上了牛车,在牛车上坐定。

开口道:“我去转转,到双水村走一走。”

听了刘伯温的话之后,刘琏愣了一下,走上前来道:“爹,您这是准备去见一见梅殷?”

刘伯温点头道:“对,就是要去见一见他。

这是个很有趣的人。”

“爹……您这个时候去,说不得便会有人说闲话。

说您在此之前不见梅殷,如今梅殷娶了公主,成为驸马了。

您倒是前去了。”

作为一个正经的儒家门人,刘琏性格比较直。

也深知人言可畏。

刘伯温闻言暗自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儿子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当官。

当下开口道:“他们说便说去。

人活在世上,别管你怎么做,都免不了被别人说三道四。

谁人背后不议论人,谁人又不被人议论?

人言确实可畏,却也不能因为担心别人说三道四,有些该做的事儿就不做了。

让他们说去吧。”

说罢之后,就让仆人赶车前行。

刘琏闻言又忙上开口道:“爹,要不…多让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前去?”

“不用。”

刘伯温摆了摆手道:“我这个时候前去,安全的很,没人敢动我,也没人会动我。”

刘伯温自然知道,自己儿子担心的是什么。

中都城的事情上,他这边这等于是搬回来了一局。

他这是怕李善长等人恼羞成怒,趁着自己外出,在路上安排一些人,把自己给解决了。

自己儿子心是好的,只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李善长肯定会恨自己,恨到骨子里,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

可越是在这个时候,他就越不会动用这种粗浅直白的手段害自己。

真要动用这样的手段,李善长就也不会是李善长了。

说完之后,就让老仆驾车前行。

仆人驱动牛车,这老牛就迈动蹄子,载着刘伯温向外而去。

刘琏送到门外之外,看着父亲坐着牛车而去,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同时,也有些想要前去双水村那边看一看。

见一见那位梅殷,当今的驸马。

不过这事儿,最终不过是在心中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能跟着他爹一起去。

虽然觉得,自己父亲有些话说的是很对,

可他总还是不自觉的,会去考虑别人的看法。

这让刘琏颇为苦恼。

不止一次的在想,若是自己能如父亲那般,把事情看开就好了。

父亲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适合做官,也不让自己做官。

刘琏也同样觉得自己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