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如同被分割开来了一般。

一边，是士气几近低谷状态下，却依旧强行发动进攻的一方。

另一边，则是士气正盛，且不断勇攀新高，跃跃欲试的阵地。

在这异常诡异的画面之中，

汤阳和崔极二人，也并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视线无法企及的位置处。

一双招子，已经死死的盯住了他们。

他们还在那儿指挥着这支已经临近崩溃边缘，只是被强拖着去送死的冲锋队伍。

这个时候，这支队伍里的许多人已经逐渐意识到了现实。

即便是有些人，哪怕是到了此刻都还在幻想着此前黄胜许下的美好承诺。

但清醒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这让汤阳和崔极，必须花费巨大的力气和注意力。

这才能够让军队，勉强维持住一个正常的进攻态势。

双方之间的这点最后的距离，也很快就被拉近到了一个能够看清的范围。

因为角度和斜坡的缘故，外加夜色暗沉的客观因素。

士兵们在彻底看清楚了敌人的阵线时，双方其实只有不到五十米了。

就这，还是因为前方突然出现的巨大异物过于突兀，这才让他们察觉到了这一点。

否则如果把姬景羽此前设下的防线直接拿去，士兵们保持匍匐状态的话。

很有可能双方被拉近到十米之内，这些冲锋的士兵们都未必能够发现！

汤阳和崔极二人也完全不在意这些，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这些士兵们能冲上去就行。

哪怕只是单纯的消耗一下敌人的体力和弹药，在他们二人看来那也都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出现了！”

“敌人就在前方！！”

“好黑......”

“我们...该怎么办！？”

前行的士兵们，在终于发现了敌人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立刻摆开阵势发动进攻。

他们内心的想法，反而是该怎么办。

此时的他们既没有勇气，也没有士气，更加没有信仰。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为了黄胜卖命——为了这个不把他们性命当回事的家伙卖命。

这是许多士兵们心里的真实想法，从汤阳崔极二人选择了断绝后路的那一刻开始。

就已经造就了他们这个心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也是要讲究领军将领的个人魅力，士兵们的死战决心的。

似汤崔他们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士兵们陷入迷惘，陷入困惑。

陷入踌躇不定，陷入不敢真正向前冲锋的状态！